路鸣这时才明白宁泽涛准备这两口油锅的原因,原来是要油炸常贵樱子和川木凛。
老实说路鸣绝对不赞成这种处决人犯的方式,觉得这种做法太野蛮,太不文明了,不过他没有反对,而是走向一边,准备在这两个人下油锅的时候闭上眼、捂住耳朵,不见为净。
安恭根倒是兴奋起来:“宁大哥,这真是你们的传统方式吗”
宁泽涛肃然道:“当然,这是我们漕帮一百多年来的传统。”
“好!对付小日本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才过瘾!”
安恭根大喝一声,却也服气了,对这种江湖传说他今天也有幸见识了。
难怪漕帮在上海帮会里并不是最强大的,却是人人都畏惧的,原来他们把人沉入黄浦江喂鱼,那算是法外施恩啊。
看到熊熊燃烧的火堆,感受到油锅里传过来的炽热的温度,一直坚持不开口的常贵樱子忽然崩溃了,她瘫倒在地上,大叫着不要让她下油锅,她要招供。
听到樱子尖叫的声音,川木凛也跟着崩溃了,他跪倒在地上大喊着要招供,只求最后能让他自杀,他不想下油锅。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日本人的风俗,人不能下油锅,反正他们是吓破胆了。
宁泽涛和路鸣不由愣住了,这是什么画风怎么说变就变了。
宁泽涛架起大锅煮油,可不是为了吓唬这两人,而是真的要油炸他们为妹妹报仇,却没想到这两个坚强的武士居然崩溃了。
安恭根更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早知道下油锅这招好使,何必等到现在啊,赶紧的吧。
安恭根把常贵樱子和川木凛带回囚室,给他们纸张和笔,这两人很快就写下了他们绑架宁馨儿的全部经过,最后还签了名、按了手印。
一切手续办完后,路鸣拿着那两页供词,对安恭根道:“你也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安恭根是有审讯经验的,他把两份供状对比了一下,基本事实上没有差别,只是在一些事上叙述的方式不一样。
“我看没问题,他们是真的被油锅吓怕了,写的都是实话,没耍滑头。”安恭根如实跟路鸣说道。
这两人真的崩溃了,口供也是用写的,而且文法也没任何错误。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情节严重,性质恶劣。
路鸣突然想到了法庭上这句耳熟能详,让人听出老茧的话,其实得出这样的结论,真的是来之不易啊。
“给他们食物和衣服,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让他们精精神神地去见人。”路鸣对安恭根的两个手下吩咐道。
“路少爷,现在这供词还能发挥多大作用”安恭根有些不安地问道。
尽管得到了口供,可是有些晚了,如果早几天拿到这份口供,或许局面会更好一些。
路鸣叹道:“用处当然还是不小的,可以为我们得到更多的同情和支持,尤其是外国盟友的支持。”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中日公开对决,这两份供词当然就能发挥重要作用。
上海秩序混乱,不只是日本人陷入困窘的状态,就连各大租界也都受到很大影响,英美法德等国已经在向市府发出抗议了,要求上海市府尽快想办法恢复上海的社会秩序。
宁泽涛看过两人的供状后,更加怒不可遏,大喊着:“狗娘养的小日本,我宁家跟你们不共戴天,以后在我漕帮的地盘上,不会让一个日本人竖着走路。”
路鸣安抚了宁泽涛一阵,又道:“有了嫌犯的供词,现在事情对我们是有利的,但是小泽征五郎和于莺儿死不改悔,我们还要做好进一步对抗的准备。”
现在日本人已经承认他们绑架了宁馨儿,却以宁馨儿是军火失窃案的嫌犯为理由,强硬地不肯放人。
但是他们却拿不出宁馨儿参与军火失窃案的任何证据。
路鸣觉得还是应该好好跟常贵樱子和川木凛深谈一次,他必须挖出日本人之间的漏洞,才能做出更有力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