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翁站长解释解释吧,我悉心恭候!”路鸣一点空间也不给对方,死死盯住这个问题不放。
“路鸣,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我是绑架犯吗”翁百龄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了,只有硬碰硬了,于是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路鸣嚷道。
由于动作太大,腿碰到了沙发前的茶几,宋含玉刚倒的两杯茶全都倒了,从茶几上滚到了地上。
“别激动,我没有说你是绑匪,我只是说你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请你解释这个事情。”路鸣仍然坐着,淡淡道。
“你拐着弯说话,这不是一个意思吗你这不就是想说我绑架了宁馨儿吗”翁百龄怒道。
路鸣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翁站长,我不是小瞧你,你真的没这胆子。你顶多也就是偷偷摸摸派个人监视我,你有下手的勇气吗算了吧,你还是歇歇吧。”
“你……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小田是不是被你杀了你这个杀人犯。”翁百龄被路鸣蔑视的眼光激怒了。
“小田小田是谁”路鸣有些发懵,左右看了看,好像翁百龄说的小田就在这屋里似的。
宋含玉表情愤怒地拿着扫帚和簸箕来打扫地上的碎瓷片,站在翁百龄面前,等着他挪开脚。
“你这是明知故问,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小田是谁”翁百龄往外走了一步,气得指着路鸣的手都哆嗦了。
“翁站长,别这么激动,咱们站里姓田的好几个呢,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小田。”路鸣淡然笑道。
路鸣还真不知道翁百龄派到公寓里监视他的是谁,安恭根也没说,至于行动大队少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真的不知道,也漠不关心。
路鸣现在有事仍然使用安恭根的第一行动大队,很少调用第二行动大队的人。
“我再问问你,肖楚是不是你杀的”翁百龄爽性全都问出来了。
这些问题一直压在他的心里,他知道八成是路鸣派人干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路鸣找他头上来了,两个人既然已经公开撕破了脸皮,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翁百龄想用反击的方式,击退路鸣对宁馨儿失踪案的纠缠,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肖楚又是谁我说翁站长,你能不能冷静些,我可没给你扣绑匪的帽子,你却是在给我扣杀人犯的罪名,要不要请人记录下来,然后咱们上南京军事法庭上辩论一下”路鸣冷笑道。
“路鸣,我知道你口才好,能把死人说活,把活人说死,可是不管你怎么舌绽莲花,把自己装饰得冠冕堂皇,你其实就是一个杀人犯。你我心里都很明白。”翁百龄的脾气也上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宋含玉赶紧丢下手中的扫帚,去楼上叫来了翁百龄的副官。
副官刚从戴笠办公室出来,他也是去报告的,楼下翁站长和路长官好像在吵架,戴笠答应马上就下楼。
回到办公室,宋含玉和副官都愣住了,只见两位长官面红耳赤,互相瞪着对方,他们也不敢多话。
翁百龄和路鸣都是长官,长官之间吵架他们还没见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翁百龄和路鸣有很深的矛盾,在复兴社上海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斗归斗,两人一直在表面上还是很和平的。
其实翁百龄之所以如此,不只是被激怒了,更是因为恐惧。
他因为受戴笠的指派,也牵扯到了宁馨儿的绑架案中,他知道一旦此事暴露,不但路鸣饶不了他,那些帮会大佬也不会放过他。
他虽然是复兴社上海站的站长,位高权重,帮会不会在明面上对付他,可是暗中下黑手,打黑枪,或者绑架他,那就不好说了。
在上海,就没有帮会干不出来的事情。
至于路鸣会怎么对付他,他更是不敢想象,在他心目中,路鸣比帮会更加心狠手辣。
所以,当路鸣突然问他那天为何出现在宁馨儿的失踪现场,他浑身的汗毛顿时竖立起来,立刻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似的进行反击,其实不过是在自卫。
路鸣也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大,不过这更加肯定了路鸣原来的猜测,这件事情就是翁百龄下的手。
“路鸣,别以为自己后台硬,就能一直逍遥法外,军法处为何抓你,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早早晚晚还得上军事法庭。”翁百龄此时有些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