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路鸣那里就没事了吧”盛慕仪还是不安地问道。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被关几天禁闭罢了,住在金陵旅社的套间里,不缺吃不缺喝的。”盛有德笑道。
他是接到盛慕仪的加急电报,才紧急从香港返回上海的,对于新闻报道的大肆渲染,他非但没有出面阻止,反而推波助澜。
正因为如此,上海的证券市场才会出现如此大的波动。
如果他真想制止这种事,那些针对盛氏产业的新闻报道一篇都不会刊登出来。
“您设了这么大的圈套,那些日本人就察觉不出来吗”盛慕仪不免有些担心。
她虽然是金融学专家,可是在金融市场激烈搏杀这方面,还是缺少实际操作经验。
在她看来,父亲简直就是在学姜太公直钩钓鱼,日本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上这个当。
“他们以为我是在唱空城计,所以才敢做空盛氏,先让他们得意几天,等咱们收网时,他们明白过来也晚了。”盛有德胜券在握道。
这事真还得益于路鸣的被软禁,还有美国领事馆和国务院的声明加了一把火。
日本财团通过秘密渠道得知路鸣被军法处扣押、审讯,真以为盛氏跟政府闹翻了,所以才敢对盛氏全力做空。
在盛有德看来,路鸣最好被软禁三两个月,那样的话,他会让日本财团输得直只剩下内裤。
盛慕仪知道父亲的想法,这不光光是钱的问题,他是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教训一下日本财团。
盛慕仪担心父亲胃口太大,万一盛氏吃不下这一口,就没法收场了。
路鸣挂上电话后,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事居然会引发证券市场的波动,听盛有德的意思,还牵扯到很多金融专业问题。
他虽然没法弄明白盛有德的心思,却也能大概猜出,盛有德是要在金融市场上跟日本财团决一胜负了。
只要能让日本人吃亏,他就非常高兴,哪怕自己在这里再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
其实他在这里每天好吃好喝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委屈,原来还算关禁闭,文白先生一声令下,他基本就是个自由人了。
为了配合盛有德鏖战日本财团,看来他还不能急着回去,躺着挣钱的事情谁不愿意干呢。
“长官,上海没出什么大事吧”刘绮雯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不过咱们可能要在南京多待些日子了,你呢有空就去逛街,找柳翠翠去玩。”路鸣笑得很诡异。
“好啊好啊,在这里待着比在上海还舒服呢,每天有好吃的,还能出去逛街,干脆咱们不走了。”刘绮雯笑道。
她刚被带来时,心里也是很慌乱的,以为要陪着路鸣上军事法庭,谁知到了这里,住的是金陵旅社套间,伙食也比在复兴社好多了。
第一天军法处高处长来问询了路鸣不到两个小时,就没了下文,再来的人,都是来慰问的。
原来出入没有自由,现在又有了自由,她是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如果按照她的心愿,最好以后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哪怕过个十年八年的才好呢。
不过,刘绮雯发现路鸣哪都不去,甚至连房间都不出,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又好像无所事事的样子。
路鸣知道,外面很可能有日本财团的眼线,所以他足不出户,这是在配合盛有德的金融战略。
想到戴笠被一百万银元难倒了,路鸣忍不住笑出声来。
按照盛有德的意思,他躺在金陵旅社两天就能挣到这个数目了。
照这么个算法,盛慕仪也该高兴才对,她自掏腰包花掉的几十万,日本财团加倍给盛氏送回来了。
这就是个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