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心眼太小,自己想不开,不关我的事。我要是小心眼,被他那么问,恐怕也得跳楼。他感到冤,我就更冤了。”路鸣淡然一笑道。
贺衷寒向后面看看,见刘绮雯和柳翠翠两人没有跟上来,而是并肩坐在一处花坛的池子边上,勤务兵还从旅社里给她们找来两个软垫子垫在屁股下面。
两人手拉着手,头顶着头,正亲亲密密地不知说些什么,不时传出一阵嬉笑声。
“路兄,这次的事非常严重,你可要小心一点。”贺衷寒认真道。
“我问了高处长,带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他死活不肯说。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我人都被扣在这里了。”路鸣诧异道。
“你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把你带到南京来问询”贺衷寒惊异地问道。
“我真不知道,我在上海正好好办公呢,忽然进来一车的宪兵,然后就把我带到这里给软禁起来了。我问高嘉良是因为什么,这家伙根本不说正经话,就知道给我挖坑。”路鸣苦笑道。
“这次我们在江西前线跟共-军作战,结果吃了大亏,战况很狼狈,惹得蒋委员长龙颜大怒啊。”贺衷寒摇头叹息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自从北伐胜利后,打过几场胜仗尤其是对共-军作战,人比人家多,枪炮比人家多,炮火比人家猛,结果是十战九败。也真是佩服他们,想不败都难。”
路鸣很不客气地说了一通,口气中还带着几分轻蔑。
“你这人说话太直了,即便真是这么回事,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这让蒋委员长的脸往哪搁啊。”贺衷寒苦笑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觉得北伐胜利后,**已经不会打仗了,你说以前中原大战时,**靠的是什么是靠军队的战斗力吗不是,靠的是银元,是钱,用钱收买敌军的将领临阵倒戈。”路鸣说道。
“这种情况是有不少,但也不都是这样。”贺衷寒闷着头说道。
“所以报纸上都说委座是钱元帅,钱将军,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可能真的就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说不通为什么总是败给共-军。”路鸣也不客气,直接喷了起来。
“兵不厌诈,打仗不忌讳用各种方法,哪种管用就用哪种,这不能说明指挥水平的高低。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让你带偏了。”贺衷寒苦笑道。
“对了,你说**战败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路鸣认真问道。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也不敢妄下结论。”贺衷寒话里有话道。
“这叫什么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贺长官还怀疑我有什么猫腻”路鸣说道。
“我不是怀疑你,你听我把话说完。本来我们在前线已经把共-军围在几座山里,共-军的粮食吃完了,只能靠吃野菜树叶过日子,他们的弹药也快要消耗光了,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算不进攻,他们也得饿死在山里面。”贺衷寒说道。
“这个我知道,不是说围得像铁桶一样水泄不通的吗”路鸣不在意地说道。
“结果就在前些日子,共-军忽然得到了一大批粮食和食盐,据说还有各种腊肉、腊肠什么的,结果共-军又活了过来。你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过去一批军火给康泽,结果军火全部被共-军缴获,共-军就用这批军火重新武装起来,把我们打败了。”贺衷寒苦笑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送军火给康泽是好意啊,我怎么会知道被共军缴获按理说**围困着共-军,完全掌握着主动权,竟然还被共-军缴获了军火,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看军法处应该查查这个才对吧。”路鸣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委座身边有一些人七嘴八舌,认为这里面也许有不可告人的内幕,不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贺衷寒说到了重点上了。
两人绕着院子走着,说着话,上面的宪兵并没有跟下来,他们相信贺衷寒不会故意放走人。
当然就算是贺衷寒故意放走人,他们也不敢管。
军法处是牛,可是军法处长在贺衷寒面前就是个普通将领,没有任何特权可言。
贺衷寒可不仅仅是复兴社的社长,他还是蒋先生的私人秘书,侍从室主任,在权力中枢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