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买的也是一等船票,他上了船,找到自己的舱室,进去后就躺在小床上出神。
人的发达还是要靠机遇的,而机遇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现在就是捕捉到了机遇,并且牢牢抓住了,好运不期而至。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好运的背后有一只死神的手,正在向他召唤,这才是福兮祸之所藏。
刘信兄弟并没有急着下手,从上海到汉口坐船也要几天的,不急于一时,重要的是稳妥和无人知觉。
他们白天去餐厅就餐,大吃大喝,让旁边看到的人都吃惊不小,他们看到这兄弟两人身材也不算魁梧,怎么胃口这么大
就在他们不远处,萧楚也在大吃大喝着,不过他胃口没有刘信兄弟两个大,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餐厅的饮食不要钱,全都在一等船票的票价里,所以萧楚吃得非常尽兴。
就在他回去的时候,刘信兄弟跟着他,看他进了舱室,两兄弟相视一笑,就离开了。
第三天晚上,天上雷霆闪烁,江面上起了风暴,暴雨如注,渡轮在风暴中艰难地行驶着,就像水盆里小孩子折叠的纸船一般脆弱。
刘信和赵龙两人感到时机成熟了,两个人穿好雨衣,摸黑出了舱室。
到了萧楚的舱室,他们猛烈地叩门。
“什么人”萧楚大吃一惊。
“是萧先生吗,有你的急电。”刘信大喊道。
“我的急电”萧楚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情况有变,翁站长向船上紧急发来电报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
他迷迷瞪瞪打开门,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看见,他又喊了一句:“人呢!”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双铁钳似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然后把他推进舱室里。
萧楚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奋力挣扎着,就像一条乱舞的八爪鱼。
赵龙随后进来,把他在空中舞动的双手紧紧抓住,反背在身后。
萧楚的舌头全都伸出口外,眼珠子也在暴突,只有双脚还在乱蹬着,可惜无济于事。
不多时,就听得喀喇一声轻响,他的颈骨折断了,脑袋软软地耷拉下来,舌根也折断了,耷拉出嘴巴的外面,就像一个吊死鬼,其实也差不多。
随后刘信和赵龙闻到一股骚臭味,萧楚失禁了。
“松手吧,他死透了。”赵龙说道。
刘信没有松手,而是把萧楚提着出了舱外,然后扔进了江里,赵龙迅速把萧楚舱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大袋子里,全都扔进了长江。
暴雨雷霆的声音遮盖了一切声响,就连萧楚落水的声音都被遮盖住了。
渡轮仍然在风暴中艰难地行驶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萧楚从此被抹去了,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这件事情其实并非路鸣所愿,他一直在寻找放过萧楚的方法,也就是想救他一命于水火。
可是翁百龄不干,一定要拿他当棋子来对付路鸣。
萧楚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目标是路鸣,明知故犯,那就是跟路鸣放生死手了。
路鸣给了萧楚最后的机会,等他上了船再动手,这是最后一站,最后逃生的机会。
路鸣的确是为他感到可惜的,但也无可奈何。
如果在登上去汉口的渡轮之前,萧楚幡然悔悟,找到路鸣陈述事情的原委,他不仅能活下来,而且将来会活得很好。
路鸣决心痛下杀手的另一个原因是,萧楚的行为不仅会伤害到他,而且会对安意和董先生构成致命威胁。
这是路鸣绝对不能忍受的,不知不觉中,他现在已经把董先生和安意当着自己的亲人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