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来时这身衣服还是几位大姐给我凑齐的,路费也是总部想办法为我筹集的。你倒好,一个月一百块大洋,过上奢侈生活了。我看啊,就连我们批斗的那些地主老财,恐怕也没你这么阔绰。”安意气的眼睛都发红了。
她认为董承同志已经完全被路鸣腐蚀了,变成一个贪图资产阶级奢侈生活的**分子。
以前也有一些白区的同志,意志不够坚定,贪图享受,久而久之留恋上了奢侈生活,无法再回到根据地吃苦耐劳。
这些人当中,很多人最后选择了叛变投敌,给各地的地下党组织造成严重的破坏。
这种现象一旦发现苗头,必须立即阻止,否则极有可能给组织带来损失。
在安意看来,董承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幸好首长把她派过来了,不然真的要出大事。
在派她来时,总部首长只是告诉她要过来照顾董承的生活,协助他在上海展开工作,现在看来就是总部首长也被蒙在鼓里了。
可惜她没有办法向总部首长汇报,不然的话她一分钟都等不了。
如果董承不接受她的批评帮助,继续狡辩,就说明他已经无药可救,必须以猛掌重击之。
董先生也知道她误解自己了,可是自己这种生活又没办法不让她误解,他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护。
“好吧,以后我只拿路鸣每月一百元的薪水,这些东西我不会再收了。”董先生说道。
“为什么不收,这些东西都是很值钱的,我们可以用来为上级筹集经费。”安意说道。
“那……你……随意吧。”董先生左右不是,只感觉无奈。
不过他也没多想,更不曾想到因为这些东西惹出一场风波。
两个人暂时鸣金收兵,不再争吵了。
董先生是觉得吵不过这位厉害的女同志,另外他觉得安意刚来到上海,还不了解上海地下工作的实际情况,以后慢慢会转变过来的。
在白区工作跟在根据地工作截然不同,白区虽然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却更加残酷更加惨烈。
狼窝里的战斗赋予地下工作有其特殊的方式,这是长期在根据地工作,没有白区经历的同志难以理解的。
一个合格的地下党员,首要任务就是要让自己生存下来,要有变色龙的能力。
不管处于什么环境,都能跟周围融合无间,不能让人感到丝毫的格格不入。
换句话说,必须做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了,咱们守着这部电台,却让一个国民党特务头子知根知底,是不是太危险了我看咱们找个机会还是转移出去吧。”安意开始说到了工作正题上。
“转移往哪里转移,跟你说吧,这里是上海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有路鸣的保护,我们才是最安全的,我常驻在这里也是总部首长同意并支持的。”董先生不无怒气道。
安意觉得这里根本不是上海最安全的地方,恰恰是最危险的地方。
有一个知道他们根底的特务头子住在旁边,董承还兼任他的电报员,这个据点不是完全被敌人掌控在手心里了吗
可是总部首长明知道这情况,为什么还要同意董承继续住在这里展开工作
也许这其中真的藏着什么猫腻,总部领导没有跟她直接明说,也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好吧,先放开这些纠结,观察几天再说。
安意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比总部首长还要英明,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存疑。
“有枪吗给我准备一把。”安意说道。
“你要干什么”董先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