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衣社,袁紫苑没事就跑去找黄炎宁说话,还经常单独约他一起出去吃饭,这是蓝衣社里公开的秘密了。
大家都知道袁紫苑在追求黄炎宁,都是既好奇又嫉妒,他们实在是弄不懂,袁紫苑凭什么看中了黄炎宁。
蓝衣社里官职比黄炎宁高,人长得比他帅的军官有的是啊。
黄炎宁不过是蓝衣社的一个科长,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不过刚升上中校军衔,袁紫苑的背后可是盛氏产业啊。
在蓝衣社的议论纷纷里,大家都说袁紫苑是在招驸马。
然而奇怪的是,黄炎宁对袁紫苑的追求总是若即若离的,刻意保持一种距离。
大家都笑他太迂腐,有这样的好机会还不赶紧拿下,还等什么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价。
没有人知道黄炎宁内心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明白,袁紫苑越是追求他,他就离盛盛慕仪越远,盛慕仪本来就高不可攀,现在完全成了白月光了。
可是他心里只有盛慕仪一个人,这是最要命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盛慕仪,他根本不会来参加这种聚会,对他来说,这种聚会既幸福又痛苦。
盛慕仪就在身旁,跟她坐得如此之近,心却相隔很远。
幸福和痛苦在他胸中交织,想到此生注定跟盛慕仪无缘,心里就跟扎了根针似的。
黄炎宁不敢明确拒绝袁紫苑,他知道盛慕仪和袁紫苑的关系,如果他拒绝了袁紫苑,那就连一周一次能见到盛慕仪的机会都失去了。
把他拉入这个小圈子的并不是路鸣,而是袁紫苑。
黄炎宁并不缺乏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袁紫苑,所以也感到纳闷,袁紫苑究竟看中他什么呢
面对袁紫苑的追求,他感受到的是自卑、纠结和痛苦,可是面对盛慕仪时,他却没有这些想法,他就像一只飞蛾,勇敢地想要扑到火焰里,因为火焰太美丽了,让他忘记了其他的一切。
黄炎宁很羡慕路鸣,不是羡慕他有钱,而是羡慕他从来不用为这种事纠结痛苦。
路鸣和袁明珠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一生下来就被月老系上了一根牢牢的红线。
“路少爷,你说咱们还能有多少年的和平期”黄炎宁问道。
他这是在转换话题,以防袁紫苑盯着他不放。
“最多十年吧。”路鸣认真答道。
这个和平期不是路鸣瞎说的,而是盛有德经过精确计算推算出来的,日本要经济要想全面复苏,必须等到欧美市场全面恢复。
经济复苏后还要有一个发展期,有了一些积累,才有能力发动一场对中国的全面战争。
“经过这次事变,父亲重新估算过了,从现在算起也许只有五年的和平期,或许时间会长一些,但很有限,没有十年时间了。”盛慕仪插话道。
路鸣看着盛慕仪不说话了,脑子却在快速运转。也许只有五年盛有德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路鸣一直怀疑经济危机就是超级富翁们精心设计出来的,经济复苏的步伐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这当然没有任何证据,就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父亲说,欧洲现在爆发战争的危机比咱们更大,日本会跟着欧洲的节奏走的。”盛慕仪只知道复述,并不清楚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难道五年或者十年后上海还要打仗吗”采莲失声道。
“不一定是上海,应该还有北平、河北、山东一带,不过那时候上海也不会太平了。”路鸣叹息道。
路鸣不相信上海会失陷,会陷入日本人的手里,在他最坏的估算里,哪怕南京陷落了,上海也可以列为不设防的城市,然后由国际共管。
对于中日开战的前景,路鸣也不是十分悲观,从上海这次事变中可以看出,即使缺乏现代化的海军和空军,在地面上,中**队完全可以跟日军打个平手。
当然,这得是南京教导总队、7师、师和第十九路军这样的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