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拿起电话接听,原来是燕小徽。
“你这么快就到家了?”路鸣诧异万分。
“嗯,路上没有人,我开得快了一些,你没睡吧?”燕小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不知是电话线路的问题,还是她酒喝太多的缘故。
“安全到家就好,肯定累了,早点休息吧。”路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明天圣诞节,医院放假。”
“圣诞节医院放假?不看病啦。”路鸣有些不明白,在中国春节放假还可以理解,因为的确没人去医院。
燕小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路鸣,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喜欢我吗?”
路鸣脱口而出:“当然喜欢,但是好像应该是家里兄妹的感觉。”
燕小徽说道:“我知道,我能感觉出来,那么你爱明珠吗?”
路鸣想了半天,真还说不明白,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讲的爱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是我知道我这辈子就要跟她在一起生活,这好像是天生的,就好像我生下来就是我父母的儿子一样,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
“那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燕小徽问道。
“好像……怎么说呢,我自己觉得有,但按你说的又不够。”路鸣迟迟疑疑道。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人,有了一个人的影子,这影子一直藏在他心间许多年,后来慢慢的淡了,再后来他和明珠的婚约定下来,两个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天生下来就是要在一起的,不管爱不爱。
“可是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燕小徽哭了。
“我知道,可是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你。”路鸣心里一阵抽搐。
“我知道我不该爱你,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离不开你。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至少我们还能在同一个城市,还能经常见到你,我……”燕小徽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定会有真正爱你的人出现,你也更爱的人,一定会的,今天晚会上所有的男人都心仪你。”路鸣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爱他们,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现在恨我父亲,当年为什么犹豫不决,把你让给袁家。”燕小徽翻起了旧账。
路鸣苦笑着摇头,好像对面就是燕小徽一样。他原来还根本不知道燕父也曾提过亲,这事也不是他做的主,只能无言以对。
“我们是不是可以有另外一种关系,既是朋友、知己,也可以是爱人,但不一定有婚姻约束,上一次在医院里就想对你说的,可惜没说出来。”燕小徽说道。
路鸣明白燕小徽说的是什么意思,在美国他也见过这种男女关系,在英国就更普遍了。
两个人并没有婚姻关系,同时兼有朋友、知己和爱人的关系,有需要的时候也会上-床。
也就是所谓的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异性闺蜜。
这种关系在英国贵族圈里很盛行,也曾经在十九世纪的俄国贵族之间非常普遍。
燕小徽到底受过西方文化的影响,搁在国内内地封闭点的地方,姑娘家这么做可是名节尽毁嫁不出去了,结了婚的女人则是要丢了性命的。
但是路鸣也不能接受这种关系,传统的中国社会容许男人纳妾,甚至容许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对这样的男女关系却是绝不容忍,这就是国情的区别吧。
现代社会男女自主意识增强,不结婚长期同居的也大有人在,这又是另外一片天地了。
“小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路鸣敷衍道。
“好吧,至少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心里好受多了,另外我也知道了你还喜欢着我,并不讨厌我。”燕小徽哭着挂了电话。
路鸣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刺痛感,疲惫、无力,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