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肯定是带不进去了,我们的人准备抢夺日本卫兵的枪,然后用日本人的枪杀掉本庄繁。”安恭根说道。
路鸣看了看安恭根,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得不服啊。
美国西部片路鸣看过两部,安恭根的设想比牛仔还要出格。
明摆着,这样的计划百分之一百失败。
刺杀重要人物,绝对只有一击的机会,还抢抢?日本卫兵是木头人吗?
向卫兵下手,很可能不等枪支夺到手,就已经被其他卫兵打成筛子了。
但是,也有可能安恭根另外有人能潜伏进去,预先把枪支带进去,只是不想事先泄露消息。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中国古人的话还是完全在理的,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安恭根,安恭根也同样如此。
张子扬先前不愿意离开,那是真心想要帮安恭根的忙,他知道安恭根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他想留下来,这就可以杜绝消息外漏,安恭根就可以从容展开他的计划。
“你是男子汉还是小姑娘啊,胳膊肘怎么向外姓人身上拐啊。”在回去的车上,路鸣气的大骂张子扬。
“哎,你这句话说的有毛病啊,我们小姑娘胳膊肘怎么就向外拐?我们是向里拐的好不好。”杜鹃笑道。
她说着胳膊肘一拐,正好对着路鸣。大家都笑了。
“我不是都给你们写信了吗,告诉你们我很好,你们看到了吧,我真的很好啊!”张子扬振振有辞道。
“你应该告诉我们,你被人绑架了,和绑匪在一起吃酒呢。我们就信了。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采莲气不过,打了他一拳。
两人此时都很想把张子扬按在地上,暴揍一顿,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对了,你想在那封信上给我传达什么,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路鸣问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好,字写得那么飘逸,你看不出来,笨死了。”张子扬鄙夷道。
路鸣气得又想揍人了,原来张子扬根本就没想传达任何信息,难怪他翻来覆去的,怎么看都找不到,本来就啥也没有啊。
你能找到一条根本不存在的消息吗?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路鸣让司机先把杜鹃送回去,然后送采莲和张子扬回去,他最后一个回到公寓。
这一路下来,出租车的费用高昂得有些吓人,幸好现在路鸣身家不菲,完全不用担心。
他回到公寓,先给袁明珠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张子扬找到了,安然回来了,至于内情他没细说,只是说绑匪联系了他,然后他过去把子扬带回来了。
他感到筋疲力尽,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一会儿工夫就沉入梦乡。
路鸣等人离开后,安恭根和郑春月上楼,讨论起他们的刺杀计划。
“先生,我们能完全信任他们吗?”郑春月恭敬地对安恭根道。
她并不是安恭根的女人,不过她的家的确是安恭根的秘密藏身处。
“应该可以信任吧,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利益也是一致的。”安恭根沉吟着道。
他一直考虑路鸣和张子扬的可信度,思来想去,觉得除了信任也没什么可选择的,除非义勇队放弃刺杀计划。
可是机会太难得了,哪怕再冒险,他也想拼一把。
自从祖国被日本人占领以来,朝鲜义士从未停止抗争,他们刺杀日本高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振奋民心。
安重根是他们当中的杰出代表,他是想让祖国人民知道,无论日寇多么嚣张、狂妄,仁人志士的复国理想从未泯灭,不屈的声音一直在朝鲜天空飘荡。
“路少爷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合作啊。”郑春月道。
“我们绑了他兄弟,他没跟我们直接翻脸就不错了。谁不知道他跟张子扬好得穿一条裤子。除了女人不能共享,其他的都可以通用。”安恭根苦笑道。
“他能像我们一样,为国家献出生命吗?我看他胆小,做不到。”郑春月冷哼道。
她被路鸣比喻成一堆臭狗屎,现在想起来心里还膈应得要命。她忘不了路鸣最后要亲她时脸上的那种嫌弃表情,几乎写明了:你就是一摊臭狗屎。
“不能这么说,你不用记恨路鸣,你当时也是把他逼到绝路上了。”安恭根劝慰道。
他当时在楼下听到了整个过程,并不觉得路鸣做法有什么错,倒是完全感觉到了路鸣对张子扬的那种兄弟情。
安恭根和手下也有很深的兄弟情,他们毕竟都是从朝鲜大地流亡过来的,可是他却不得不一次两次,甚至多次地把自己的生死弟兄派到战场,一去不返的去刺杀敌人。
每一次他都心如刀绞,但没有办法,必须坚持下去,直到自己也献出生命,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