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抱歉地说,“我们把这周捡到的流浪狗尸体一起火化了,也分不清哪条是哪条,都留给您吧。”
两人鞠躬,离开。
郝运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噩耗中,抱着头说不出话来。
吴爱爱上前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郝运……那个……骨灰盒我给你放哪?”
郝运抬起头,勉强露出笑容,“领导,我想自己待一会。”
夜里,诊所门房门紧闭。
吴爱爱站在门口,担心地往窗户里看,窗帘却被郝运拉上。
吴爱爱思考片刻,拨打电话,“小卞!来郝运家!现在!立刻!马上!”
深夜,郝运宠物诊所里,郝运独自呆坐,表情落寞,黑眼圈更甚从前。
风吹动屋门,郝运条件反射地站起。
门一打开,四爷脖子上套着鼓鼓的早餐袋,里面装着煎饼果子、豆浆和找回的零钱,亲热地蹭郝运的裤腿。
郝运激动到热泪滚烫,“四爷,你回来了?”
郝运刚想开心地抱住它,一抬手,才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他环顾四周,屋里的一切都散发着四爷的气息:四爷常玩的球、卧的垫子、食盆和水盆……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沙发上的项圈。
郝运眼圈底泛红,过去的一幕幕如过电影般浮现……
郝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地换着台,四爷就趴在郝运脚边。
电影频道正在放《忠犬八公的故事》,郝运换台,开始看体育频道。
四爷就“呜呜”哼唧一下,卖萌地看向郝运。
郝运瞟它一眼,无奈地把台换回电影频道。
四爷开心地盯着电视看,目不转睛。电影正放到八公面对主人的离开依依不舍。
郝运看着四爷的背影,突然有点触动。他摸摸四爷的毛,承诺说,“四爷,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等咱们攒够钱了,就一起出去耍,带你去看大海!”
……
承诺犹在耳畔,可是已经物是人非。
郝运抹去眼泪,开始收拾行李,把四爷的项圈装入旅行包。
角落里的窗帘后,小卞探出头观望着郝运的一切行动。
几十分钟后,小卞赶回妖管局办公室,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述郝运的行为,“他抽了 3 包烟,喝了 5 瓶酒……”
吴爱爱心里难受,“还有呢?”
小卞低声答,“屋里头放了一晚上《万物死》……”
吴爱爱心焦地追问,“我问你人怎么样?”
小卞只得如实回答,“他双眼无神,唉声叹气,一会哭,一会笑…… ”
吴爱爱的心揪疼不已,难受地问,“那他一直没吃饭?!”
小卞点点头,“嗯。”
吴爱爱听得心焦,噌地站了起来,“这不是作死吗?!”
“是作死。”这时,万晓娟走进办公室,“人在经历重大的精神打击后,很容易留下创伤后应激障碍,做出一些反常举动,甚至自我伤害……”
万晓娟留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叹了叹气,说,“爱爱,郝运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处理。这是妖怪自杀干预热线,有需求让郝运打这个电话。”
吴爱爱声音有些颤抖,“有这么夸张吗?”
万晓娟表情认真严肃,“有。还有最好不要让他受任何刺激。”
刘小红站起来开始张罗,“好了,好了。大家都各自找找,趁郝运上班之前,把什么刀子,剪子,还有跟狗有关的东西都收一收。小卞,你把郝运工位上的东西也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