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自己来!”霍廷琛忽然站起了身,冷冷地蹙眉,扫了她一眼,“笨手笨脚的!”
她很听话,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只要她的手指再往下一点,在拉下西裤的拉链时,就会发现、碰触到他坚硬的滚烫!
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被她发现其实他对她还有感觉,那么强烈的感觉。仅仅是她一个下蹲的动作,就能让他心猿意马。
没有忘记自己演戏的道具,霍廷琛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杖,走进了旁边的浴室。
一进浴室,霍廷琛就甩开了手杖,一把扯掉身上已经被解开的衬衣,又甩掉长裤。他没有躺进米蜜儿给他放好热水的浴缸里,而是站在了花洒下。
冬日里的凉水异常的冰,可也只有这份冰凉能慢慢浇熄他身体的滚烫,让欲=望一点点消散。
一拳砸在墙壁上,霍廷琛也低垂下头,任凉水继续从头到脚地淋下,浓黑的短发流淌着水滴。
他觉得无力,对自己满心的无力……
就像是一个精分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对她怎么样。羞辱她,他会心痛,会于心不忍。可是不羞辱她,他又觉得郁结,愚蠢得像个白痴傻瓜一样!
或者说,除了她能真心爱他,爱得和他一样深,一样多,其他任何都不是他想要的,都是让他痛苦纠结的……
可是啊,她不爱他。就算曾经有爱,也太肤浅了,而现在,她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肯留在他身边,叫他如何不痛苦,如何不怨恨,恨到了极点,只想她能和自己一样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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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恍恍惚惚。
沙发很舒服,跟床没什么区别。可米蜜儿躺在上面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熄了灯后,房间漆黑一片,她看不清躺在那边床上睡觉的霍廷琛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难以入睡。
难以入睡,他会吗?……
上一次在同一个房间睡觉时,她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躺在他的怀里,两具光果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相缠着。而现在,即便还能在同一个房间入睡,他们之间也已经有了她无法跨越的沟壑……
止不住悲伤的情绪,即便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依然会有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而在一夜悲伤的梦境里,又总是有隐隐约约的甜蜜,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真实的体温,熟悉的凝视……
“醒了吗?”像是看到她微微张开的眼睛一样,正坐靠在床上看文件的霍廷琛慢慢开口道。
“……嗯。”还没完全睡醒,米蜜儿揉搓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下一秒,她意识到这是在哪里,自己又为什么在这里时,一下子惊坐了起来。
她是佣人!哪有佣人比主人起来晚的!
“给我准备衣服。”霍廷琛放下手里的文件,掀开被子下了床,往一边的洗浴室走去。
突然看到他没穿衣服的健硕上身,米蜜儿羞得低下头,慌乱地抿紧唇,直到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才抬起来。
恍惚了一下,想起霍廷琛的吩咐,她赶紧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门。
女人对时尚有天生的敏锐,更何况,米蜜儿是聪慧的。凭着以往霍廷琛穿衣的风格和搭配,她很快就挑出了衬衫、西装、西裤和搭配的领带,工工整整地摆放在一边。
等再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时,米蜜儿回过头去,“霍先生,衣服都准备好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话还没说完,在看到霍廷琛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的样子时,米蜜儿惊得又一下子转了回去。
就算曾经那样亲密过,还只是小女人的她依旧无法直视他近乎赤果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