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无所谓的笑了笑,扶着孔静宜上楼。
孔静宜家所住的小区,是万原市最老的小区之一,楼道里的灯泡,坏得时间比徐清年纪还大。
尤其是因为住户普遍素质不高,整条楼道,都飘着一股垃圾发馊后的臭味,与随处小便后的尿骚味。
孔静宜有些难为情:
“这个小区的房子是全市最便宜的,年代太老了,没有物业和保洁,有点脏……”
“没事,你身上的香味,早就把那些味道盖住了。”
两人摸黑上到顶层八楼,孔静宜打开防盗门,请徐清进去:
“妈、爸,我朋友来了。”
徐清抬眼扫视,只见这是一间120平米的房子,设计得有些不太合理,客厅显得很促狭。
屋子里的家具,虽然被擦拭的很干净,但式样都是二三十前的样子,与贴满墙壁已经发黄的各式奖状,组成了一种复古的氛围。
听到女儿说话,两位老人从厨房走出来了。
孔静宜的母亲,腰上缠着做饭用的围裙,徐清从孔静宜的年龄上推断她母亲岁数,应该也不大。
但是这位母亲,却已经是满头苍苍的白发,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透着股浓浓的学者作派。
至于孔静宜的父亲,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工作服,两鬓已经染白,稍稍有些驼背。
徐清注意到他有两根手指,各断了一截指肚,手背上青筋暴涨,显然经常做一些比较危重的工作。
“妈,爸,他就是我经常向你们提起的徐清。”
孔静宜的母亲,忙把沾着白面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让徐清赶紧坐。
她父亲则去旁边泡了杯茶,放到桌上,示意徐清喝水。
瞧见两位老人为自己忙活,徐清有些不自然,连声说着让两位老人别客气。
孔静宜看到徐清露出了难得的尴尬和局促,咯咯笑道:
“没事,我妈和我爸都很好客,你就当在自己家,别觉得不好意思。”
“再说以你和我的关系,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在厨房给徐清洗苹果的两位老人,听到自己女儿这两句话,马上互相对视一眼。
“孩儿她爸,这段时间老听静静说徐清怎么了、徐清那样了,连吃饭也说,该不会是?”
孔静宜的爸爸,摆摆手笑了笑,声音很低:
“等会你可别乱说话!人家第一次来家里,可别因为咱俩把静静的好事给耽误了。”
“得了,得了,还用你说。倒是你,赶紧去洗洗脸,别给咱家静静丢人。”孔静宜的母亲表情有些惊喜。
“对了,孩儿她爸,你一会赶紧过来包饺子!”
女婿上门,要吃饺子。
孔静宜的母亲把一盘洗净的苹果端到桌前,瞧见自己女儿和徐清,有说有笑,便没有插话。
她抄着手站在旁边,悄悄的打量了一遍徐清,暗自评价:
“这小伙子瞅着挺精神,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看面相,不像是那些不安份的年轻人。”
这时,孔静宜的父亲洗完脸,正要过来说话,被自己老婆一把推进了厨房。
“你过去干吗?你让他俩聊天就行了,你过去有什么意思?”
“我……我……我这不是想看得仔细点嘛。”
“得了,我替你看过了,挺好的小伙,不像胡闹的人。再说咱静静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赶紧给我和面包饺子。”
徐清和孔静宜,都没察觉到异常,两个人坐在沙发旁,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天。
“徐清,之前咱俩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清知道她说的是关于开公司的事: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反正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用和我商量。”
“别啊,我可当不了你的家。”
“怎么当不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回头订下日子,和我说一声就行。”
厨房中,两位老人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
“订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乱订日子啊!”她父亲低声说道。
“行了吧。你那封建迷信思想,早该改了。倒是他俩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怎么还不和咱们挑明啊?都是你,天天和女儿板着脸,吓得女儿什么事也不敢和咱们商量。”
“不行!不能让他们胡闹,订亲必须要挑个好日子!”
孔静宜的父亲揉着面,也不和老伴商量,就大声向屋外的两人提醒道:
“日子可能不乱订!得挑个好日子,不行就找个风水先生帮忙瞅瞅。”
孔静宜朝徐清无奈的耸耸酥肩,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