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中,许藤之的手下正在收集着师兄弟们的脏衣服,而他满嘴的牙掉完了,刚止住血,正捂着脸在床上打滚。
看到徐清进来了,许藤之忙尴尬的躲到被窝里,不敢再上去主动招惹了。
徐清也没心思答理他,径直找到了胡安,问道:“胡师兄,安朋大师兄这人,为人怎样?”
胡安合上手中的书,左右看看四周后,声音很低的说道:“你别惹他,据说藤之师弟就是他的亲信。”
徐清刚才通过与安朋的一番接触,也约莫猜到了这人的秉性,又问道:“真人让我去做香客堂的值事,为什么大师兄不太想让我去?”
胡安惊讶的问道:“你去做值事?徐师弟,大师兄这关不好过。”
“我就是没过去,才来找你这个明白人问问。”
“香客堂的值事,虽然只是在那边轮值管事,但油水可是很大,观中的师兄弟们很多都想过去那边。” 胡安小声的解释道:
“来咱们观中烧香的香客很多,而且全是苏省这边的有钱人,他们出手相当阔绰,求到好签了,只要见到值事的师兄弟,就会封一个大红包,少则几千,多则数万。”
“所以一般能去那边值事的,都是和安朋大师兄走得较近的。要是关系一般,又实在想去,只能去他那里租一个月的上岗证。”
徐清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租上岗证的,不由得笑了,问道:“这又是什么路数?”
“咱们观中弟子凡是涉及到有对外工作的,都得有证件。你做值事,自然要有上岗证,全是从安朋大师兄那边派发的。租一个月,听说要五千元!”
徐清记得胡安之前说他,以他在观中的身份,一个月才能领到一千五百元钱,而租一个所谓的值事上岗证,就要五千元!
由此不难想到,做值事有多大的油水了。
道门清静之地,想不到也有这种龌龊的事情!
徐清也是此时方知,安朋所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让“明白人解释一下”又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敲打他,让他拿钱出来啊!
徐清淡淡的笑道:“我也不稀罕做什么破值事,但是既然真人让我去,我不去又不好。安朋大师兄把道观当成了公司,倒也是独一份啊。”胡安也笑道:“大师兄是真人的第一个徒弟,自然在观中极有话语权。但他本身也很会管理,把观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处理不错。只是,为人处事这一块,终归不是太上品
。”
“徐师弟,你要真想去,我手里还存了有三千元钱,你再找别的师兄弟借点,兴许三两天就能凑够五千元,你先去一个月,运气好,半年的租金都能存下来。”
胡安说着话就要去包里翻钱拿给徐清,看样子不是说谎。
徐清却被逗得哑然失笑,心说区区五千元钱,我还用去借?就算是五千万,我说现在要,不出十秒钟也有人打到我卡上。
再者,这位胡师兄一个月就一千五百元,之前还要帮着许藤之他们自费带饭,竟然还能存下三千元,这人平常得节俭到什么程度啊?
徐清马上婉拒了胡安的好意,说自己会先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