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茂大声应道:“是!”
吕布固是劲敌,若是吕布亲在郾县,这场仗的胜负,也许不好说,而现在郾县城外的是魏越,此人虽有勇名,却无智称,无非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将罢了,哪里会在孙坚的眼中?略施小计,料来定就能取得郾县之战的胜利。
随后的战事发展,过程与孙坚预料的不太相同,但结果却如他所料。
在召陵休整了一天,部队的精气神得到了恢复,且在孙坚的亲自循抚各营,鼓舞士气之下,孙军将士的斗志无不高振,於次日下午,孙坚率领部队,拔营东进。
行四十里,暮深的时候,到了郾县的城东。
魏越已经得报,率领数百步骑,提前赶到了河的西岸。他骑在马上,尽力眺望对岸的孙坚部情形。越看,他越觉得不妙。但见对岸尘土弥漫,人头簇拥,旗帜如林,嘈杂之声隔岸可闻,长长的队伍,加上辎重车、民夫等,拉出数里之长,观其架势,分明竟是孙坚部的主力来了!
魏越不觉想起他来打郾县前,吕布对他的耳提面命。
吕布当时教他,说,到郾县后,不必急着攻城,等候孙坚援兵就是,料孙坚来救郾县之兵,必只会是他的别部,人马应不会太多,至多不过千把子人,等他们渡河之时,魏越可以“半渡而击之”,从而以此获得一场大胜。
魏越遵从吕布的命令,这些天来,也就“老老实实”地一直等着“孙坚别部”来救郾县,摩拳擦掌地期待能够取得一个不逊色於张辽於短短一天内就攻下舞阳的战功,却是没料到,坚兵来是果然来了,但来的,却不是“孙坚别部”,而居然是孙坚部的主力。
现今郾县的县城尚未攻下,部下的兵马只有千人,前有坚城、外有敌援,这场仗可该怎么打?
饶是魏越勇悍,这时心中也不免打鼓。
之前的一个念头重新浮上脑海。
之前他也曾担忧过,万一孙坚部来的不是“别部”,而是“主力”的话,该怎么办?没有其它对策,他只有放弃郾县,撤往定陵,与吕布会合,然后在定陵县,与孙坚部决战。
魏越踌躇心道:“眼前所来的坚兵,必是孙文台的主力无疑。我以千人之众,绝非是其对手。罢了,我且舍了郾县,撤去定陵便是!”
却见对岸的孙坚部,没有立刻渡河的意思,而是在远离岸边数里的地方,挑选了块平地,开始筑营,他心中一动,又想道,“河两岸的船只,早被我烧毁一空,方今春天,雨水绵绵,此河虽不很宽,如今亦颇水深,无船是渡不得的,且现下天已深暮,又马上入夜了,夜晚无船,更是无法逾渡,想来坚兵应是见暂时无法渡河,故打算在对岸歇息一夜,明天再做强渡筹划的了。我却是不需急着撤走。”
魏越不愿立刻就撤,无有别的缘由,这些天围攻郾县,郾县的城池尽管没有攻下,周边附近的乡里,则都被他的兵马抢掠一空,实在是抢到了许多的财货,这些财货,他不舍得丢下。正好见孙坚部似无今天渡河之意,他寻思着,恰好借此机会,把财货收拾收拾,随军带走。
财货虽是要紧,到底孙坚的主力就在对岸,压力很大,时间紧急,须得争分夺秒。
魏越想到就做。
他留下了百余步骑兵士,监视对岸的孙策部动静,带着余下的兵卒,赶回营中,一叠声地催促亲信们,赶紧把掠来的财货装车,同时倒也警惕,又遣出了十余骑兵,在郾县城外设立警戒,以防城中因见援兵来到,而出城偷袭。
下达完了这两道命令,魏越不忘派军吏急赴定陵,给吕布报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