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抢过杨玉蝶的莴笋和手包说道:“喂娃娃不方便,弟娃帮你提。”自己也不买菜了,跟在她屁股后面不放。
“行,谢谢你。”毕竟是同学的兄弟,杨玉蝶微微一笑,一面朝家里走,一面以衣服遮住喂起奶娃来。
“出来买菜还抱娃娃,一个人在家么?”走在途中,林乐问道。
“屋里那人在外面挣钱,他爸妈又跟着大哥住,当然一个人啊,等娃娃可以走路了,去镇上重开个酒铺子,哦,忘了问弟娃在干啥?”
“刚毕业回来,没事干,以后你开铺子,我去打下手行不?”
“当然行,像你这样机灵的娃儿,还真不好找呢。”
并排走着,说些闲话,奶娃吧唧吧唧地吃得很香,吃饱后不再哭闹,安静地在杨玉蝶手上睡去,再陪她走下去,难免有些不正常,林乐及时递过莴笋和手包,转身要回村上,却让她拉住:“莫忙,留个电话,以后开铺子了好联系你。”
“杨姐真是关心人,”林乐要了她的号,打通了,相互保存,“以后弟娃要沾你的光喽。”
“哪里,我们家做的是小本生意啊,”同学的兄弟,杨玉蝶没当大人来看,拍拍他脑壳,“有啥需要帮忙,尽管说就是。”走远了,回头挥挥手,眼里没有丝毫的暧昧!
回村上途中,掏出山寨版翻开新存的号,略一思索,以她清纯靓丽、毫无瑕疵为由,冠以自己最喜欢吃的“椿芽炒蛋”,排在最后,成了底下工作的一位潜在发展对象!
尽管初次见面就接上了头,却素未平生,仅有的就是二姐的那点同学关系,无数次翻开她的号,手指头碰到了,就是不敢拨打。
根据从小鸡公那儿淘到的经,偷人的活儿跟偷鸡一样,都得白天踩点,晚上下手,何况这一回的活儿是从花脸手上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必须兑现不可,于是装作路过,在她家附近转了一圈。
杨玉蝶所在的村子叫做贺家大院子,除几户杂姓,其余都姓贺,由大片的竹林盘包围着,外围是空旷的田地,难以隐蔽,有个生人进去,村里人远远地就能见到,里面好几十户人家,密密麻麻的,家家户户墙靠着墙,门对着门,其间的窄巷子曲曲折折,外人进去,好似进了迷宫,成了贼娃子不敢随便进入的凶险处,很少听说哪家人丢失过啥东西。
更为吓人的是,林乐从小就受过大人告诫:千万莫随便去贺家大院子,里面的土狗起码有几十条,闻到了生人气味,相互招呼,一涌而上,动作稍稍迟缓,说不定会咬出几个大窟窿来,群起而攻之,去找哪家狗主人索赔啊?
既是多数姓贺,村里有啥事儿,一致对外,极为齐心,据传多年前半夜抓到一个毛贼,竟不问青红皂白,你一拳我一脚地给活活打死了!法不制众,公安来了,清查几天,问来问去,也是不了了之。
偷东西都难,偷人必然更难,接下这样的一单生意,无异于高空走钢丝!此时不免有些后悔,可回顾过去的经验,搞成好事未必是在别人家里,既然对花脸有所承诺,就非得搞成不可,于是后来两天,耐着性子进入了潜水观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