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妍双手把耳朵悟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副“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的架势。
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可是不相信是一回事,心里迫切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又是一回事。
所以只能把耳朵堵住。
赵晏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轻轻往上抬,嘴角浮着笑,语调极柔:“好了妍妍,外面冷不要冻坏了,快进去。你昨天不是说要让我尝尝你煮的燕窝粥么?”
他吐息温热,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耳朵里来,慢慢的将她心里那把火浇熄。
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他肯说一两句好话,就没有什么事儿是糊弄不过去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
江沐妍站起来,倔强的看着男人的眼睛,说:“既然你说不喜欢她了,那她明天进宫以后我就一直陪在她旁边,怎么样?”
赵晏神色一僵。
“好。”他笑笑,只是眼神又沉了几分,“没问题。”
*
庭院白雪皑皑,从房顶到树梢,无处不堆积着重重雪花。
阳光有些薄薄的温度。
仪瑄站在窗前,右手握着一柄小刀,左手托梨,垂目认真的把梨的皮给削下来,梨肉切成片,削进碗里。
赵臻在她身后,静悄悄的拥着她,温柔的注视着她削梨的手。
白皙纤长,指甲修成圆润的弧度,有淡粉的色泽。
她用勺子舀起一片,送到男人口中,示意他吃下去。
他听话去咬。
“甜吗?”她好奇的问他。
嗯,当然甜。
“你尝尝。”赵臻说。
仪瑄便舀起一片准备吃,结果男人的手搭上她的左脸颊,往右勾,她的脸便随着他手的力道转,对上男人放大的脸。
男人俯首吻她,又轻又柔,仿佛面对的是多么珍贵的一件宝贝,稍微用点劲儿就把她弄坏了。
仪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有点羞涩,尤其两人现在就站在窗前,窗户大剌剌的开着,万一有什么人走过……
应该不会吧。
仪瑄侥幸的想。
男人气息又沉又热,她的脸本来是有点儿冰的,慢慢的被他熨的升了温,整个身子都暖起来。
她温柔的回吻他,期间忍不住轻轻笑了下,脑袋往一缩。
“怎么了?”男人追过来,嗓音低哑又磁,好像有根弦绷着,随时会断掉一样。
即使如此,他没有即刻覆上来,而是耐心的瞪着她回答。
仪瑄声音柔柔小小的:“没有,就是觉得这梨挺甜的。”
男人愣了瞬间,笑起来肯定道:“是甜。”说完咬住她的唇瓣,继续厮磨纠缠。
这一幕刚好被前来找母亲的赵元泓撞见。
母亲被父亲拥在怀里,整个人软的没骨头似的,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父亲的后脑勺,看不见两人的正脸。
赵元泓慌张的退了几步,脸通红。
他虽不关心男女之事,但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不至于不晓得父母在做什么。
赵元泓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会儿,脸上的红晕渐渐消了,他觉得父母也应该结束了,就走到门外,伸手叩门。
其实屋内两人还未结束。
听到敲门声仪瑄慌张推开了男人,走到镜子边理了理鬓发,故作镇定出声问:“谁呀?”
“是我,元泓。”
竟然是元泓!
仪瑄一言难尽的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手撑着桌子坏笑,完全看不出一点儿担心的样子。
仪瑄瞪他一眼,又紧张的对着镜子检查了下自己,确定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走过去把门打开,温柔的让元泓进来。
一边小心翼翼打量元泓的面色。
元泓神色如常,丝毫没有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场面的样子。
仪瑄松了口气。
没看见就好。下次果然还是得把窗户关起来。
“娘,袁之岭大人来了。”
仪瑄“咦”了声,这么快办法就想好了?还挺有效率的。
仪瑄点点头说:“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见他。”
赵臻走过来,看了眼妻子:“我去跟他说。”
“不行。”仪瑄按住他的双肩把他往后推,一面瞪他:“你要出去可就合了他们心意了,你这人又是死要面子的,他真拿道义来要挟你你能拒绝?这事儿就交给我,你别瞎掺和就是给我帮忙了。”
赵臻低头笑笑,手勾住妻子的手,揉捏。
有一个太护短的娇妻,感觉也挺不错的。
当着儿子的面仪瑄不会纵容他,把手抽掉,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你在这儿看着你爹,不许他跑出来。娘去应付那个袁之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