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宣猛然惊醒,借着外面屋檐的灯火,便看见是景珏趴在自己身上,她的里衣已经不知何时被解开,她立即伸手将景珏推开。
景珏没有想到宁雨宣会突然醒过来,一时不察,便被她推了下去,一下子滚落到了地上。
“景珏,你到底想做什么?”宁雨宣一边怒视着景珏,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系上。
景珏一声轻笑,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坐在了宁雨宣的床边,但是宁雨宣随着他的动作,立即往后退了一点,这忽然的动作忽然便激怒了景珏。
他伸手拽住宁雨宣的手腕,“本王做什么?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不应该在夜里侍寝吗?”说完他便想要将宁雨宣往自己怀里拉。
宁雨宣闻见景珏身上浓厚的酒气,之前刚回王府的时候,他身上还没有这么重的酒味的,想必是刚刚喝的,宁雨宣用力将自己的手腕扯了回来,这一番闹腾,她也能看清屋内的一些东西,冷眼看着景珏,“王爷恐怕是喝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宁雨宣!”景珏墨色眸中,此时却被某些情绪充斥着,他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本王对你太好了,所以你从来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宁雨宣绕过景珏,想要起来,她小腹胀痛得愈发厉害了,怕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走到床下,她冷笑着,“王爷大晚上的,难道就是来问我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的?”宁雨宣指着门,“那王爷可以走了,你若是不想睡觉,何必来打搅我?”
“毫无意义?”景珏站到她的面前来,“本王的问题毫无意义,所以闻人秋的问题就有意义了是吗?”
尚不明白景珏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闻人秋,还以为是上次在桂花巷子发生的那件事情,“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说到闻人秋,但是你一直都是只考虑着自己的想法,这一次呢?王爷又想将我关个几天?”
楚楚站在屋子外面急得不行,夜里小姐向来不喜欢有人伺候着,所以她就在隔壁的屋子里睡着,就听见宁雨宣的屋子里传来动静,刚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见是自家小姐和王爷的争执声。
景珏看着眼前的宁雨宣,此时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冷漠、冰凉,仿佛自己不存在她眼前,“本王说过,你当初选择来景王府,自此以后便是我景王府的人,”他双手扶上宁雨宣的肩膀,“你别想再离开本王。”
宁雨宣眼底闪过嗤笑,“王爷难道忘了吗?之前我们就做过约定,只要我治好了皇上的病,你便会给我休书,难道王爷要食言而肥?”
“为了你,本王不怕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景珏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要离开这里,走到门口,他顿住脚步,“那枚面具,你最好丢了,如果再让本王看见,本王不介意将你一辈子都囚禁在王府中。”
看到景珏终于离去,宁雨宣双腿一软,随即便跌坐在地上,所以今天景珏的所有不对劲,都只是因为那一枚面具吗?
这一切都与宁雨宣想的完全不一样,景珏就算得知了那面具是闻人秋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来问自己,一言不说,就在心中给自己定了罪,所谓的信任,他从来没有给过她。
楚楚见景珏终于离开,赶紧进了屋子里面,却发现宁雨宣就那样坐在地上,她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小姐,您怎么坐在了地上?您和王爷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去了一趟宫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宁雨宣摇摇头,不想多说,她现在浑身难受的厉害,好不容易让景珏离开了,“楚楚,你去小厨房里给我煮一碗红糖水来。”
楚楚先是将她扶到了床上躺着,这才去了小厨房,心里对景珏更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王爷只顾着争吵,连小姐身子不舒服,都没有发现分毫。
宁雨宣虚弱地半躺在床上,夜风刮过瓦片窗棂,发出呼呼的风声,原本暖和的锦被里,此时早已冰冷一片,宁雨宣只觉得自己身子也冰凉的,几乎要毫无知觉。
而对于景珏刚刚的言行,宁雨宣只觉得一阵心惊,相处这么久,景珏的真实性情也越发开始暴露在她面前,他暴戾、偏执,控制欲极其强烈。自从上一次景珏将自己关在竹隐轩的时候, 宁雨宣就该认识到这些。
以前的这个时候,虽然她身子也有些差, 没有虚弱至此,宁雨宣心想着,恐怕还是自己今日没有注意,参加晚宴的时候冻着了。
楚楚很快熬好了红糖水,趁着还是热的,赶紧端了过来。
看着宁雨宣喝着红糖水,楚楚在一旁问道:“小姐,你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您不是懂医术吗,怎么不自己开个方子,解了这个时候的疼痛?”
宁雨宣喝完了红糖水,将碗递给了楚楚,“这个是没有药方可治的,只能自己慢慢的调养,”况且她的体寒之症是天生的,这般最是难治,而且医者不自医,她也只能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