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去世之后,大司农司的位置一直悬空着……对于这种掌管天下粮仓的大职位,顾宴自是舍不得放弃,想要让他的人顶上。
然……顾宴的狼子野心何人不知?蔺希又如何会让顾宴的人上?
偏生蔺希手中又无合适人选。
旗下之人掌管自己本职还可,若说管辖那天下粮仓,那又岂会让等闲之人上?
正在蔺希苦恼之间,李瑜之子李恒却忽然禀奏。
他道,“家父在世之时曾多次夸赞长月公主,道她是个有才有德之人,三年前家父也曾同皇上保举过长月公主,且今年长月公主从海外引了回来许多粮食,可见其本事是个有能之辈,农司之职乃系天下百姓之性命,臣斗胆,在此举荐长月公主,尹好月!”
这话一落,满堂震惊。
其中有人骂了李恒几声。
“我大南从未有过女人入庙堂的先列,岂能在这时开了这个列?若是如此,如何对得起这大南的规矩?”
李恒闻言,不卑不亢,“前朝有女入边疆斩杀敌将,大前朝有女女扮男装为官,官拜宰相,最后被识破了身份,皇上不仅不曾斩杀与她,反倒大力褒奖!
规矩?规矩是什么?不过是一条死板的限令罢了!长月公主为人文才武略,一月之内夺回南疆要地安城,又占领了大夏要地运州,如何比不得那前朝的上沙场杀敌的女将?
立时两年零七个月,从海外寻了回来许多粮食,又创造了冬日所能种的反季蔬菜,不仅仅是在粮口之上,在草药方面更是立了大功。
以好月公主这些功绩而言,莫不是还比不在场的各位么?
农司之职如何重要,我想大家心知肚明,可有几个上位之后想要谋取私利的,也无需我再多说!”
上位之后想要谋取私利……
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骂顾宴么。
朝堂当中顿时一片喧哗。
“李恒!”当中有顾宴一党指着李恒鼻子骂道,“你爹在世之时尚且不敢如此说话,你如今怎的敢这般说大话?长月公主是何人?那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子,如何能担当得起这份重任?我朝文武百官有多少?哪一个不比她要要厉害的?你如今却这般大力的保举一个女人入朝堂,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
“皇上明鉴!”李恒跪地,“臣之家父临去之前最是心心念念的便是天下百姓之事,觉着自己这一生当了一辈子官,却不曾为大南百姓做过什么,如今终是出了个长月公主,无论任何方面,家父都觉着长月公主便是担任年大司农司的最佳人选!”
话一落,还有人想要说什么,而蔺希却是先一步说了道,“既如此,可还有爱卿反对?”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紧不慢,但其中的意思,显然是已经偏向了李恒。
自然是有人不干的。
当即便有人跪地启奏。
“皇上,万万不可,我朝从未有过先列让女子入庙堂,如何能让长月公主担当起这身份来?”
蔺希问言,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李恒。
李恒毫无畏惧,“那我朝可有人曾去海外?寻回了海外粮食?”
“你……”那人哑口,移头又朝李恒厉色了一声,“你这是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