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着她要走,只觉着有万千的话想要挽留她再多待一些时日……偏生他又找不到任何来留她的理由。
但最后在罗可蜜国的万千子民眸光之下,艾伯特陛下瞧着那一席汉服且容貌精致的中原女子,仍由早间的晨分吹起他的袍摆,以及那和棕色卷发。
冰蓝色的瞳孔里一片蔚蓝,他微眯着眼,正式着那站在晨阳之下的女子。
“何时可会再来?”
“会有机会的!”好月站在他一丈之外,朝他行了一个大南的礼仪,“中原有句话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后的时间还很长,两国之间今后交好,长月若有机会,也定会再来叨扰陛下!”
她的身后有着好几艘大大的船只,而她背对着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艾伯特陛下的心仿似被狠狠揪住了一番,“你若来,寡人何时都欢迎公主殿下!”
“是!”好月点头恭敬应声,“长月同陛下保证,有机会定来探望陛下!”
“那寡人便等你!”艾伯特陛下说着,可那一双眸子却深深的看着好月,“公主殿下是个能干的女子,寡人希望公主殿下可寻着自己的良人!”
“借您吉言!”
仿似再多的话,也表达不了此时的心境。
而对面所站着的女子却又显得如此清冷,将他所有准备好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到底,他在最后,只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看着她缓步上了她来时的大船,而后欢送的乐队声在耳边吹响。
号角声响起,船开始离岸。
艾伯特到底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前进一步的步伐,他只站在了原地,深沉着一双眸子看向那站在船廊上的女子,任由海风吹起了她墨黑的长发与衣摆。
依如初见时一样,她骑着高马缓缓而来。
船缓缓开走,岸上的人成了雨点般的大小。
好月却依旧站在了船廊之上,久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直到小五最后抱剑来到她的身侧,轻道了一声,“看不见了!”
好月闻言,这才缓缓的回了了神来,看了一眼小五,又叹了一口气,“最见不得人家对我深情!”
“是么!”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微微闪烁,“你也知晓罗可蜜国陛下对你深情!”
“是个不错的储君!”好月终是背过身来,不去看那海岸上,“但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已有了正室与宠妃,却仍旧还会喜欢别的女子……于她而言,当真是不会欢喜。
小五未曾接话,好月则又轻声道,“爱情么,从来都是宁缺毋滥,若是遇见了对的人,何时都不晚,若是没遇见对的人,便算一辈子飘飘荡荡又有何不可?
但不管再爱都不可卑微去爱,同众多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是一个女人可悲与可怜!”
“嗯!”小五点头。
但他只在应了这一声嗯之后,却再不曾多说。
好月未曾抬头去看他的脸色,只任由着海风来吹荡着她的头发与衣摆。
今日是顺风。
她最后终是将眸光看向了回大南的方向。
那里正有两艘罗可蜜国船只正缓缓的往他们归家的路航驶着,带着她在罗可蜜国所要到的粮食与宝贝,还有那可抵万金的书信。
海水清粼,凉风习习。
那璀璨而耀眼的阳光绽放着如同彩虹一般的斑斓色彩。
他们的航帆又将启程,又将面对一个新的国度,一个新的开始,又或者是……一个新的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