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入得将军府,也未多做停留,只吃过了午饭之后,便去找了夏威。
关于好月打胜仗的消息,夏威自然是只晓得,而当她带着伯言入他那院子当中时,他瞧着好月又是满脸不悦。
讽刺道,“这大南果然是无人了,竟是需要一个女子上战场了!当真是无用!”
对他那冷嘲热讽的话,好月并未放在欣赏,只朝其清浅一笑,“休养多日,不知夏将军的身子骨如何了?”
那一战,夏威受了不轻的内伤。
“当真是狗拿耗子!”夏威朝其冷冷瞧上一眼,满眸轻蔑,“大南朝当真是好生不要脸,竟时要一个女子上战场,赢了,只怕这脸上也是无光的!”
“夏将军错了!”那巴掌大的脸上不见息怒,只仍旧是风轻云淡的笑着,“你们连一个女子都敌不过的话,又如何还有脸面呢?”
话落,果然见得夏威脸上黑了下来。
好月无心同他多顶嘴,右手负立于身后,淡淡道,“听将军声音,如今应当也恢复了不少,我现下便要回京城当中去了,给将军两条明路走。
其一,我放将军离去。
其二,将军随我入京,见见咱们的天子,也顺带见见抓那么的宫廷画师……上官云澈!”
几乎在上官云澈这四字一出来之时,夏威的眼眸便遽然瞪大。
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好月。
而那四个字,在夏威的心中,本便是无比颤抖的四字,长长在他午夜梦回之时,夜夜入梦。
好月见此,同他对视,“将军如此无需看我,我在京城当中之时,同上官画师打过一些交道,也算是有些交集……小女子敬重将军是一条好汉,也从未想过要为难于人,这二条路,将军还请仔细着选!”
“你当真……可让我见着、见着……云澈?”
那云澈二字,在夏威念出口之时,是无限的温柔。
这句话,不比往日那些带刺之话。
是满满的温柔与小心翼翼。
“我说过的话,从来未曾反悔过!”好月依旧很是平淡瞧着他,“再有一炷香时间,我便将要启程回扬州,在扬州待几日之后,便要启程上京了!”
这无疑是在催促夏威快些做决定。
夏威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便从床上起身,“我随你去京城,只要你让我见云澈!”
想来,他应当是极为明白,他一个大夏的将军,入京之后也定是不会有好果子的吃的。
前方的路很是艰难,但因为那一人……他却可以排除万难,只要能够到得他身边。
伯言一直站在身后未曾说话,那拉敛的眸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如今伯言同好月打赌输了,需要教导阿邦五年……这五年当中,伯言自是不会再效力于夏威。
二人之间还有不少话需要谈论,好月朝着两人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既然夏将军已经决定同我上京,那便先紧着收拾一番了!
我手中还有些事儿须得处理,便不多留了!一炷香之后,我让苏南来接二位!”
话落,她极为有礼的朝着二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即才出了夏威的院子。
六月的阳光十分炎热,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却炽热的连知了都再无力气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