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蝶见苏绣变脸竟是如此之快,没有半点顾及情意的意思,就为顾飞打抱不平起来。
顾飞苦笑一声说:“你要是真可怜我,就帮我把红如给找回来,不然我连飞鸽传来的消息都看不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气走的人自然得你自己哄回来。”
绿蝶说完就溜了,劝人什么的可是麻烦的紧,她最讨厌麻烦了。
顾飞偏头看向装模作样的魏通,轻咳一声说:“红如在哪?我去找她。”
红如这时正在酒楼里与人吃酒,他乡遇故知乃是一大喜事,所以红如一扫这几日的阴霾,把酒言欢。
“红如,你我二人有三年未见了,那时你便是一身男装,今日再见仍是如此,不知谁能动摇你心,让你做回个女人。”
张正话里不乏唏嘘之意,他是真的替红如感慨和遗憾。
红如轻笑一声说:“我本来就是女人,何来做回女人这一说?再者说过的恣意不就行了。”
“可红如,你的脸上此刻确是写满了愁苦,你已经没了三年前的洒脱了。”
红如饮了口酒,玩味的说:“哪有人能永远的无忧无虑呢?对了,三年不见,你怎出现在这里?”
“哎,当年沙岭一站,咱们虽是胜了,却也是九死一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我现在想都觉得后怕,所以便自己做了点小买卖。”
红如见张正把害怕之事说的如此坦荡,眼里划过一丝欣赏,轻笑着说:“从未想到当年那般骁勇之人会害怕。”
张正狠狠地叹了口气说:“我方的人命是命,可敌方的命也是命啊!”
红如赞同的点头,叹息着说:“怪只怪身不由己。”
“哎,你看,咱俩好不容易见面说这些干什么,对了,怎么没看见顾副将军?你俩可都是形影不离的啊。”张正疑惑的问。
红如眉头一挑,掩住眸中酸楚,淡淡的说:“现在已经可以把副字去掉了。”
张正不可思议的说:“当了将军?为何不是木大哥当将军?”
木致远曾有恩于张正,所以张正的心自然是偏着木致远的,言语间有不平之意。
“木大哥已经离了军营了,之前我也替他惋惜,如今却觉得他是对的。”
张正不喜红如这般伤感的样子,眉头一紧说:“你是不是与顾飞之间有了嫌隙?若是你当真想要过另一种生活,那不若和我一起走南闯北的做些买卖,看一看大好山河,品一品人间百态。”
红如心生向往,正欲开口应允,顾飞却突然杀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二人身侧。
“红如怎么能和你走?你小子当了商人之后脑袋却是灵光了不少,竟然想起挖老子的墙角了。”
张正轻笑一声,不卑不亢的说:“你当了将军也是霸道了不少,红如一个大活人是凭什么说困住就困住?”
“你找打!”顾飞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就要拔刀。
红如眉头一蹙,按住了顾飞的手说:“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顾飞讪讪的坐下,但气还是不平,恼怒的说:“他不说人话,我还不能恼怒?”
顾飞心里明白他刚刚的举动半点理都没有,可这张正想把红如带走也着实可恶。
“顾将军不想放走红如无非是因为红如多谋,这天底下多谋之士一抓一把,红如想走你又何必强留?再者说,红如女儿之身,难不成你要自私到让她为了成全于你终身不嫁,老来无依?”
张正的话让顾飞无法反驳,若是失去红如,虽会军心不稳,但也会慢慢的镇住,可他就是希望红如能留在他身边,甚至刻意的去忽略红如女儿之身的事实,不想她年级已大,应当嫁人这事。
“张政,你带走红如能给她什么?身在军中,她的话比我的话都好用,和你走却是要为钱财与人弯腰陪笑。”
红如闻言失望一笑,若他顾飞说的是挽留之语,她必然会留在他身边,可他说的竟像是她贪恋权势一般。
张政与红如想到了一处,他蔑视的看着顾飞,讥讽的说:“顾将军此言差矣,红如留在你身边顾念的是出生入死之情不是权势。”
红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酒的辛辣压住了心中的苦处,脸上挂上了决然之色。
“张政,你此番要在牛家镇停留多久?”
红如这一问,让张政惊喜万分,马上回答说:“大概一个月,当然,若你下定决心要与我一起的话,什么时候走你说的算,反正钱是挣不完的,不差这三瓜俩枣的!”
红如点了点头说:“那便一个月后动身吧。”
“好,那我便开始规划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寻一个山清水秀之所。”
“我不是说了吗?她哪也去不了,哪也不能去!”
红如蹙眉看着顾飞说:“我又不是卖给你了,怎就哪也去不了?怎么就哪也不能去?”
“因为……”因为什么?胡飞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