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想到张兰娘家心里便是后怕,决定豁出去了,抬头质问起木大石来。
木大石轻哼一声说:“地契我怎么能给这两个畜生?只是你想卖地也是不可能!你想没想过地卖了怎么活人?”
“老头子,咱不都卖,咱就卖几块就行!”
木大石抬脚给了赵氏一脚尤不解恨,又踢了两三脚然后气喘吁吁的说:“卖地绝对不可能,你怕进衙门难道我就不怕?我已经画了押了,跟这两个畜生没有半点关系,你总往这跑是闲我死的晚吗?”
“我刚才可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木致远冷冷的盯着赵氏和木大石,心道他不过是去了一趟王安家,这两个人就是见缝插针的插了进来。
赵氏见木大石神情不想是有假的样子,心里笃定是木大石自己把地契藏了起来,便也不想恋战,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小声的对木大石说:“老头子,咱儿回家。”
“当我这是哪?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时断绝关系可是写了白字黑字,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家里来闹,所以咱们公堂上见,让知县大人评判一二。”
木致远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让赵氏腿肚子发软,她今年是命里带煞吗?怎就竟吃官司了?
“都是一家人,说两家话不就是见外了吗?先前的事你爹是在气头上,可是不能当真的。”
赵氏一脸讨好和谄媚,笑的比哭还难看,木大石推搡了赵氏一下,然后干巴巴的开口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待木大石和赵氏走后,云婉小步上前,拽着木致远的衣角小声问道:“相公,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就对赵氏不好了呢?”
云婉这么一说木致远也觉蹊跷,毕竟曾经木大石可是为了这个赵氏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主儿,一夜之间良心发现是不是太突兀了一点。
“无碍,咱没什么值得他惦记的,地契若是他日后来要便给他就是。”木致远沉声说道。
云婉乖巧的点了点,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随手抹了把汗,才觉得浑身都已经汗透。
木致远见云婉白皙的脸被晒的通红,心疼的用手挡住了直晒在云婉头顶的那一片阳光,有些责备的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便只管在屋子里呆着。”说完还瞪了木致尘一眼。
木致尘接到自己哥的目光之后,马上摊手表明这不关他的事,然后暧昧的笑了一下说:“小嫂子大概是听见你被骂小兔崽子不高兴了才冲出来的罢。”
这次轮到云婉瞪木致尘了,木致远勾唇一笑,拎小鸡一样的把云婉拎到了屋内。
“还别说,出去一趟之后顿时就觉得屋里凉快了。”
云婉见木致远一直盯着她,干笑了两声,可收效甚微。
“最近算是多事之秋了,可那些个人都是不值伤神之人,所以莫要上心伤神。”
木致远揽住云婉,细细的嘱咐了一番,却遭到了云婉的小声抗议:“你放开我,太热了!”
木致远见云婉一脸的嫌弃,无奈的轻笑了一声说:“你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莫是忘了天冷之时你自己往我怀里钻的事了?”
“瞎说,我什么时候往你怀里钻了?!”
云婉面红耳赤的反驳,然后觉得天似更热了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把木致远推开。
炎热到了晚上也无半分好转,所以也是苦了木致远了,他现在每天都得揽着云婉睡,这已经是习惯了,可云婉却明显的嫌弃他。
“婉儿,我揽着你,然后给你扇扇子可好?”
云婉小嘴儿一撇,翻了个身,离木致远更远了些,心道那不是得不偿失?木致远的身子就如火炉一般,扇扇子顶什么事。
见云婉丝毫不为所动,木致远叹了口气,便起身出了屋子,云婉疑惑的朝房门看了看,心想这是生气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婉已经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突然被木致远揽在了怀里,正要反抗,却发现传来的不是热意而是微凉。
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洁亮的月光看了笑的一脸满足的木致远一眼,然后挪动身子把自己完全的塞近木致远的怀中,瞬间入梦。
“小家伙,还真是知道趋利避害!今天饶了你,等哪天我再好好的和你算一算账。”
木致远边说边捏了捏云婉的小鼻子,说算账却是一脸的柔情和满足之意,终于是把他的傻丫头拥入怀中了,不枉费他用冷水擦了二十多遍身子,缸里的水可是都被他给用光了呢。
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木致远的这般柔情蜜意,就比如说木致尘,刚要睡着就被木致远一遍遍的舀水声给弄醒,他睡眠本来就轻,这下更是不用睡了。
于是,在无眠的长夜中,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明天一定要把这事同他嫂子说上一说,让自己嫂子好好管教自己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