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服气的诗破军,孟延青陡然提高声音冷酷道:“诗猛,何等骄傲,他都心生认可之人会是等闲之辈,仅仅接你三枪,而不会有反败为胜之手段?”
“你肯定不服气,但你见过诗猛从小到大可服过谁,对谁这般客气,透着敬畏,怕是没有吧?”看到诗破军脸色渐变,孟颜青的语气却是缓和下来了。
诗猛,自小到大,确实很骄傲,很狂妄,很顽劣,鲲妖部尽知。
“鲲妖部,来过的圣女,数之不尽,我和大祭司的实力冠绝鲲妖部,又何时见过他有半分敬畏,现在却对认识不到半日的年轻人奉为天神!”
“这个中深意,你可明白,为父主修行之神魂,并非猛儿那般可怕,也不擅长感应,但也能察觉到此少年的自信张扬,不是有绝对把握,根本不会在你之鲲神战枪下宠辱不惊。”
“所以,你得为白天之事庆幸,为父不是救他,而是救了你!”
孟延青之言,犹如九天惊雷,轰轰轰的落在仿佛化身战鼓的破军之身,激震血液逆流,冲垮血肉,响彻灵魂,到处都是回响之音!
今日,白天父亲的出手,气势是救了他,这是真的吗?
“猜测,一切都是猜测,当不得真,我接受不了这个说法,呵,他才天!府!”诗破军仰声咆哮,状若疯魔,震得外围的梧桐树呜呜做响。
“的确是猜测,然而,如果有万中之一之希望为真呢,你的命,还有吗?”
一声重吼,使诗破军猛然平静,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时而怒,时而舒缓,时而怨毒,十指张开,又曲起,身躯微微颤抖着,却半响才发出一个字来:“我!”
他终是无力的笑了:“也许,确实如此吧,的确赌不起,命只有一条,输了,命没了,鲲妖部都会有极大损失,是他莽撞了。”
“你啊,认识到错误就好,为父不是压你锐气,只是提点你不可有骄狂之心,不论何时,都要保持着一分警惕,有此心,衬其实力,才能为鲲妖部之壮大出力。”
孟延青微有赞许的点头,随后,语气一转,谈及诗韵:“为父,却要和你说另外一件事,也是我鲲妖部即将面临的生死择决,非你不可为。”
“想必你是知道东皇古族的强大,你大姐诗雅本来和东皇太子有婚约,现在投进九转黎族,背弃家族,罪该万死,自是鲲妖罪人,往后要好好算她的罪孽,现在我们鲲妖部却是要面对愤怒的东皇之怒。”
“父亲,你的意思!”破军仰头,语气微有颤抖,却见孟延青五指倏然合拢,锤拳击空:“东皇古族,不出意外,很快就有主力降临鲲妖部,问责诗雅毁弃婚约一事。”
“我们鲲妖部,唯一的对策,便是照常维持和东皇的婚约!”
“找人,代替诗雅,你知道谁可以的。”在诗破军倏然瞪大的武眸中,孟延青冷酷的像尊夜之魔神,道出了最后的意志。
代替!
这两个很寻常的字,在此时却显得重若千钧,然而,孟延青已经转身离去,只有最后告诫的声音回响在他耳畔。
“好好读圣戒,戒律,有时候约束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你所讨厌的事物,看似束缚了自己的力量,多数时候,会发挥莫大的威能。”
“比如将他囚禁于圣祭之地,看似囚禁,为圣戒之律,实际上是保护,也是鲲妖部机密的维护,于此地谈论大计又有谁能知道呢?”
诗破军,感觉心神在今夜被彻底洗涤过,领教到部落酋长的奥秘,这不仅是力量,更在于智慧和权势,相比之下,他真的差得太多了。
圣祭之地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鲲妖部,谁都不知道他们的酋长来过,又像影子般回到居所,于寂静中迎来第二日的朝阳。
人们照常起居,保持着部落的生活习惯,却也于这种看似和谐的生活中添了丝风暴将至的压抑,大酋长之女,诗雅为部落带来的灾难,于每个人心中都像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着。
人们知道,东皇古族,早晚会驾驭着很多战车来到鲲妖部,以洗刷耻辱的名义,要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