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说看。”
“令尊原本是朝云观的小道童,其实当初的朝云观也只是一个小庙,算不上什么有名的道观,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巧,那一年,当今皇帝来到了道观。上有兄长下有幼弟。皇上若是尊崇礼法选不上他,若是皇帝偏爱于弱子自然也看不上他。但是令尊是真的厉害啊,硬生生将虎符给复刻出来的。”
说到这里,翎翰央打住了自己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好,看着润夜的眼神更是令人捉摸不定。
“没错,家父的确是这样上位的,所有的史书上也都是这样写的,自然是比不过翎家。”
“那是自然。”
翎翰央轻轻的说了一句,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笑容。润夜不知道自己应该对翎翰央说些什么。
他的话在润夜听来十分的刺耳,十分的惹人讨厌。
多么希望这个讨厌的人就此闭嘴,不过翎翰央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金元景看出来润夜的尴尬,他知道小孩子从小失去了父母是多么悲伤的事情。
他还好,至少父母不养他,他就不见父母了,终身给祖师奉道。
可是润夜的父母活的好好的,是意外而死,这听起来就让人格外的悲伤了。
“哎呀,我在朝云观做监院的时候,觉得朝云观真的比武当山的道观辉煌啊,占了整整一条街那么长,里面的道路亦不是中通外直,还是七拐八绕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进入了什么园林呢。”
翎翰央看着金元景,露出了非常和善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在润夜的眼中满是讽刺。
作为在武当山上被欺负多年的金元景本尊来说,他也知道翎翰央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带着嫌弃的。
“这位是金道长吧,之前没有怎么听说过您的名儿,不知道您呢。”
金元景一下子吃瘪了,他能想到翎翰央这个人会对他进行或明或暗的侮辱,但是他想不出翎翰央这样做的必然理由。
于是装作是闲谈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没想到这个金元景真的是个刺头。
“对啊,我之前一直在武当山榔梅祠修行。”
金元景有意无意这样说,无非是想用榔梅祠的名头压制翎翰央的语气,因为这个人的语气实在是太令人气恼了!
但是翎翰央一点也没有闭嘴的意思。
“榔梅祠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听说如今的武当山榔梅祠已经不是往日的武当山榔梅祠了,大家都心里怀着鬼胎,一点也不给年轻人上去的机会,老家伙们都是斗啊斗的,很快就不如太和宫了。但是至少比太和宫好的一点是,这太和宫太高了!”
说完,翎翰央一个人笑了起来,笑得还特别的开心。
润夜听着这笑声感觉是格外的刺耳,他都觉得是不能让金元景坐下去了。
要知道,虽然金元景对榔梅祠是千不满万不喜的,但是在问到他是从哪里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搬出来榔梅祠的名头。
很快,翎翰央笑完了,他也觉得自己特别尴尬,润夜和金元景都不笑,搞得他像一个傻子一样。
而后翎翰央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觉得这两个人不解风情。
“两位道长虽然没有长久的在朝云观,但是已经有了朝云观的气质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高冷的不可方物的气质。不过咱离苦得乐,以苦为乐这种性格究竟是改不了的。所以也没有必要这样沉着。”
润夜心想自己对翎翰央已经是足够的客气了,但是真没有想到这厮竟然变本加厉的,非要说出他们的不是来。
好吧,隐忍到这个份儿上,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时候也不早了,翎道长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离开了。”
翎翰央摆了摆手,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还是在我这里吃完饭再走吧。”
润夜看着金元景,他的表情跟吃了自己的屎一样,臭的要死。
说实话他还是挺觉得对不起金元景的。
对润夜,翎翰央是有点忌惮的,虽然说不是很尊重但是不越界。
可是对于金元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不了,您这里……我们以后还回来的,到时候做饭吃。”
润夜说完这句话,背过身走了,而后金元景给了翎翰央一个十足十威胁的眼神。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