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下楼去让小二提洗澡水上楼,也只有在这样的凉州驿站里才有洗澡的可能。
大漠之中洗澡是何其奢侈的事情,有时候一碗粮食才能换一碗水。
金元景吃完了饭,朱红玉便在一边倒好了洗澡水让金元景洗澡,而她则是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着收拾那。
其实她也并不是刻意讨好金元景,只是一个人换一个人吃饭休息,尽可能的服务好而已。
而朱红玉的种种举动在金元景的眼中,却看出了不同的意味来。
等金元景吃完了饭走到屏风后面,又看到热腾腾的洗澡盆时,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你还不是我的妻子,就不要……这么殷勤吧。”
朱红玉正拿着金元景吃过酿皮的碗打算洗一下碗,结果便听到了金元景这样一句话,很是无奈。
“以前我和润夜在一个村的时候,润夜也曾对我如此殷勤。是不是没想到啊?”
说着,朱红玉缓缓地将自己手中的碗放下,仿佛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似的。
金元景一阵咋舌,他没想到朱红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来?
“这……这……你是在开玩笑吧,润夜难道会为你倒洗澡水吗?”
朱红玉噘着嘴点了点头,那日她前往瘟疫地区,可不就是润夜泡了五香汤让他洗?
这些事情可能在金元景的脑海中是无法想象的吧。
“我曾用五香汤泡过身子,也曾听润夜在我身边吟哦。所以我现在所做的这些并不是对你的殷勤。”
说完,朱红玉转身走入卧房之内,她实在是太累了。
被金元景搅扰了一圈,又是出去吃东西又是买东西的,若是再不睡一会儿怕是去看车马的时候就要吃苦了。
很快,朱红玉躺平到床上,四肢伸展开来睡着了。
金元景此时坐在木质的澡盆子里可不淡定了,左思右想这事情不对劲。
温暖的水包裹着身体,所思所想也就多了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润夜可以为她倒洗澡水,为什么润夜又有本事为她配置五香汤。
五香汤在武当山是秘方,他没有本事接触这配方,没想到却被润夜占得先机。
金元景眼睛微微一闭,蜡烛的光芒很是微弱。
氤氲的水汽铺在脸上,但金元景很难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金元景对着水轻轻吹了一口气,这能些许缓解他对自己未来的恐慌。
他原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一切都不如自己所想那样简单……名花有主可奈何。
远在千里之外的润夜却不知道自己被朱红玉所愤慨,也被金元景所嫉妒,他更不知道自己被这天下千千万万的人所觊觎。
即使是赣州,在农历九月这个月份也飞快的冷了下来。
树上的树叶簌簌直落,一下子将三官庙的内铺满金黄。
润夜身着法衣坐在院中的凉亭,任由任何人过来卑微的瞟他一眼,而后在他的面前虔诚的跪拜。
旁人都以为这是一种享受,而对于润夜这个近乎于神仙的男人来说,这一切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痛苦……
很快太阳走到了日中的位置,润夜坐得有些乏了,他轻轻的一瞥旁边站着的宛若游凤一般的女人,那女人住在他的庙里已经一个月了,但每一秒润夜都觉得这是煎熬。
起初,这个女人在他的面前说了很多和修仙、玄学有关的东西,很有文采。
后来这个女人跟着润夜进入了庙宇之中,她原形毕露。
先是说三官庙外面有很多等着看病的人,如果润夜治疗肯定没有办法救下来途胜杀欲。
于是,张玉说出来这个问题,让润夜掏钱外聘医生。
润夜思索了一整天,最后看见张玉那一张脸的时候。突然间同意了张玉的看法。
正是这样一张勾人的脸颊,让润夜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再之后,就是三官庙的改造、招人收拾一类的问题。
在撕开一个口子之后,这些问题对润夜来说都麻木了,张玉只要提出什么建议,他就会跟进。
就这样,三官庙发生了翻天覆地戏剧性的改变。
自来到这个庙宇之后,润夜和张玉聊了聊皈依的问题,当然也说了男女之大妨,想让张玉去山上。
可谁知道,张玉甩脸色给润夜看,也经常那自己的死孩子的事情让润夜同意自己的决定。
润夜终究是一枚神仙种子,听到张玉的这些话,更多的是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