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红玉送走了杜岳萧和金玉满。金玉满在朱红玉的这个地方新定制了两千瓶玉容散,朱红玉承诺过几天之后会给她送过去。
新收了杜岳萧的三千两银子,本应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但是朱红玉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一想起金玉满的样子,心里就觉得难受。这个女人为了男人,真是傻的可以。
马车隆隆,两个人坐上了车,由车夫驱使这回到云梦镇中。朋友的离开让朱红玉很快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状态中。
先是刘氏马氏在前,再是他们家的坟墓被人刨了,以后要找到专人看管。
一桩桩一件件,若是仅仅要钱财也就罢了。偏不是要钱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明争暗斗,若是走错了一步,少看了一步,自己也就沦为了他人口中肥羊。
和杜岳萧和金玉满处理完生意之后,朱红玉让人给自己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入夜之后有风在院子里面吹,容易伤着人。
见到卫元和二狗回来,朱红玉会心一笑。这二人见到朱红玉站在门口,连忙上前给朱红玉见了礼。
卫元是个会来事的,凑近朱红玉,道:“大小姐,怎么在这里吹风?晚上的风紧呢。”
“我就是等着你们,想问问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位病人醒了吗?”
卫元的面容上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想了许久,道:“病人没有醒,只是我看那人面相凶恶不是善类,主子是怎么找到那个人的?若是不熟,还是尽早通知官府为好。”
朱红玉敛着衣衫叹着气,她还没说这人刨了自家的坟呢。
“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朱红玉只淡淡一笑,和卫元进了二进院。卫元一直是一个会来事的中年妇女,见主子不开心,自己也想为主子排忧解难。
“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老奴说说。老奴虚长几岁,所见的事情也多,说不定就能为主子出谋划策。”
朱红玉很清楚卫元的为人,忠诚、聪明,曾经生活的家庭也不错。
所以在这样一个凄冷的夜中,朱红玉很愿意跟卫元这位“大姐姐”诉诉苦。
“最近家里发生了许多事,一件事就是灵芝和琥珀合谋害我,除此之外,今天早上我给爹娘去上坟时,看见坟墓被人刨开。再除此之外,就是我奶奶和伯伯一家,想要害死我。可谓是四面楚歌吧。”
卫元听到朱红玉这样说,不能说感同身受,但她对朱红玉的遭遇也能说有所体会吧。
“老奴以前在家做媳妇时,也是丈夫死了没有留后,被婆婆给卖了。您所遇到的事我没有遇到,但也算是被亲人所伤。这种事总是难以避免。我家相公以前常说‘人心不古’,如今大不似从前,投胎投的不好,终会遇到。”
朱红玉并不信什么投胎一说,卫元的苦楚她也知道,但朱红玉如今想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建议。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走了。
“卫元,你见识多。你能给我说说这未来应该怎么个走法吗?”
卫元和朱红玉走到二进院的院子后,这里有一处凉亭。二人在凉亭里面坐下。月色如水,正是聊天的好时候。
“大小姐,灵芝的事情您一定要严惩。可二小姐是您的妹妹,万万动不得。只能以后小心。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这是天下常理。”
朱红玉点了点头,她本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可来到这个时代,亦被这个时代改变。如今深知这其中的奥妙了。
“至于您说的被刨坟这件事,想来也在意料之中。大小姐当初将坟墓迁至此处,是趁着子夜时分。所以甚少有人关注。只是七月半那天,二小姐和少爷带着阖家人等前去叩拜,十分隆重。虽比不上赵家,但也是村中数一数一的富贵。肯定会被有心之徒注意。”
朱红玉还不知道卫元所说的这件事,她也意识到这个时代和自己所处的时代一样,千万不要露富为要。
“原来如此,我竟还不知。”
卫元只是笑着,很快转移了话题。她并不想调拨朱红玉和弟弟妹妹之间的关系,就事论事而已。
“所以这以后,您还是在坟边修个棚子,让人守墓为好。”
“好……那就如你所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朱红玉叹了口气,想着又是一笔钱出去,头疼的要死。
卫元想了想,朱红玉的身边也没有什么更大的事情了。
“大小姐,夜深了,您早些安息吧。我明日给家里做一份饭。待那人醒了,第一个告诉您。”
经由卫元这样一说,朱红玉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困乏了,赶紧走上楼去洗漱洗漱睡了。
之后几天,朱红玉和小五在药房里面忙碌,制作金玉满所需要的玉容散。
她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之前金玉满在生意上和她只是交易,而如今她多多少少带着帮人的意味,玉容散的出货价也打了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