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昭到底是追上来了!
“滚蛋.......”她恨怒至极,拼命挣扎,话才至唇隙,肩膀被略使劲扳住,耳边却响起温和的声音:“九儿,是我。”
她怔了怔,是沈二爷、来了吗.......是他的声音,是他的怀抱,鼻息嗅进一丝淡檀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果然是他来了,他总是能在她快要崩溃死掉时,适实的把她救起.......
紧紧搂住他的腰.......她此生再也离不开他了!
“不怕,有我在。”沈二爷轻拍田姜的背脊,掌心触着冰冷的潮湿,索性俯身把她整个儿抱起。
这才看向五六步外的秦砚昭,面庞从未如此沉肃,他目光含霜凝雪,语气阴冷:“你明知吾妻有孕在身,还这般追赶她不放,若她们母子有个三长两短,秦砚昭,我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辄身即朝马车方向而去,七八侍卫身型矫健尾随其后,忽儿就全不见了。
秦砚昭还呆呆站着,夕阳余晖将他清逸的身影拉得修长。
冯舜钰为何要逃呢?她不知道罢,她但得逃一步,就在他心上刺一刀,一步一刀,她逃了多少步呢?
他没有数清,只知自己的心已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他抬手捂住胸口,实在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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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得很缓慢,亦很平稳。
沈二爷依旧怀抱田姜,一手握着茶盏,小口小口地喂她热水。
看她惨白的脸庞总算有了血色,俯首温声轻问:“还要再吃些茶吗?”
田姜摇摇头,他放下茶盏,将大手伸进她衣里,来回抚摸柔细平坦的腹部,他的指骨带些薄茧,暖热又粗糙,刮蹭的肌肤酥酥痒痒的,不一会儿,她便觉浑身软懒无力的很。
“还痛吗?”沈二爷语气关切,自抱她上马车后,钱秉义就来把过脉,并无甚麽大碍,回去煎些安胎的药吃便好。
可他还有些担忧。
“不痛了。”田姜开口道,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是吃进冷风的缘故。
沈二爷欲把手抽出来,却被她轻轻按住:“孩子还要你抚一会儿。”
沈二爷吁口气,神情平静了许多:“九儿,下次再别做以身犯险的事,等我来救你便好,我一定会来救你,今日这样的场面,我看得.......”他有些说不下去,看得田姜泪流满面、狂奔而来时,他的心有一刻是停止跳动的。
“嗯!”田姜仰起颈子,亲吻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稍顷低说:“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二爷身子一僵,看她的眼眸充满柔情,怜疼的摸摸她的脸儿,终是微笑起来:“傻瓜!”
待回至沈府,田姜已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沈二爷取过黑色大氅将她裹紧,打横抱着朝栖桐院稳步而去。
巧着崔氏携丫鬟从沈老夫人房里出来,想着无事可干,欲要往何氏那里去坐坐。
忽见远处有一行人过来,连忙避到棵梅树下站着,待得走近细瞧,却是沈二爷抱着个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