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曾城睨她一眼,“此番这种情况,难道你还以为能瞒过太子和陛下不成?与其此后麻烦,还不如让太子一开始便知晓实情,也能免了往后陛下和太子对我们有所猜忌。”
谁也不再说话,李氏看着林浅云的尸体,有些害怕的躲在赵曾城身后,赵邵霖则靠着一处柱子阖眼沉思。
约莫一炷香后,林天南匆匆赶来,与他一道来的还有一个玄衣男子,男子面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
“见过太子殿下!”除却赵邵霖扫银面男子一眼外,其他人都没心思去关注他。
林天南快步走过去,“皇妹呢?”连平身都未喊,不过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
看到躺在地上已僵硬的人,林天南快步过去将她扶着抱在怀里,“皇妹!”厉着眸光看向赵邵霖,“赵少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和父皇将皇妹交给你,你就是如此照顾她的?”
“太子殿下,浅云公主分明是自己自缢,你怎能赖在我儿身上?”李氏不满道。
只是她语音方落,便被两人呵斥。
“闭嘴!”
“母亲!”
是赵曾城和赵邵霖。
赵曾城忙道:“太子殿下恕罪,妇人说话总不经大脑,你勿要往心里去。”
赵邵霖却不道歉,只道:“诚如太子所见,公主是自缢而亡,那白绫还悬在房梁上,此外,公主还留下一封血书,太子请过目。”
那银面男人看赵邵霖一眼,这赵家似乎就这个人有些脑子,遇到这样的事依旧维持着镇定。
天启少将军,好像也不全是浪得虚名。
林天南小心放下林浅云,抬手接过,待将那血书看完,杀人一般的目光扫过赵家几人,最后停在李氏身上,“舅母,你公然杖责皇妹的贴身宫女?”
“太子有所不知,那贱婢原跟在菁菁身边多年,却背了主跟在公主身边。我赵家自来容不得背主之奴,我便让人打了几板子给她长长教训,并非是针对公主。”
林天南皱眉,他想到那日林浅云从赵菁菁院中带走的婢女,原以为不顾是个婢女,并未太过在意,没承想竟惹出如此多麻烦。
“就算她曾是侧妃的婢女,此番也已跟着皇妹,在外就是皇妹的人,舅母这般行事岂非在打皇妹的脸?”
竟连背主之奴都不能教训!李氏心口憋了气,却不能发出,“太子说得是,此事我确实有欠思量。”
“且不说舅母私自杖责皇妹的宫女一事,舅母出言辱骂皇妹,还下令将皇妹院子看住,令皇妹及这满院的人都不得随意出入,舅母又该如何解释?”
“我……”
“舅母不必狡辩,皇妹的血书写得明明白白。舅母也知,父皇母后自来宠皇妹,此事还望舅母能想出一个好的解释。”
“我、我……这也不能怪我,此前公主有过许多轻生的念头,这也是恰巧而已。”
“太子,我母亲说得在理,大婚当日你也瞧见了,公主是存了报复的心思,且她要报复的不只赵家,难保此番不是公主故意为之,就是为挑拨我们的关系。”
“赵少将军,你说皇妹为挑拨我们的关系不惜以性命为筹码?”林天南面色有些不善,“你我看着皇妹长大,她有多惜命你会不知?”
赵邵霖面色不变,“太子,人是会变的,大婚当日你便瞧见,公主已经变了,她不再是你我熟悉的那个人。你说公主惜命,那她这段时日的举动又如何解释?”
“好了二位,你们先别争执,不妨去看看浅云公主的真正死因。”
“这话何意?”
“这位是……”
林天南和赵邵霖齐齐看向银面男人。赵曾城和李氏也才注意到他。
“忘了介绍,这是本宫认识的一位江湖友人,方才本宫接到消息正要出门,恰遇到他登门,想着他见多识广,便让他一道过来看看。”林天南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的介绍。
赵邵霖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而后道:“原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失敬。”他总觉得这个人不大寻常,“阁下是说,公主不是自缢而亡?”
“我可未如此说,只是觉得蹊跷故而说说看法罢了,是与不是,赵少将军寻个仵作来看看不就知晓了?”
仵作!
他们竟都忘了!
赵曾城忙道:“赵家军中便有人精通此道,即可将人找来。”
一个侍从应声离去。
“你是如何觉得不寻常的?”林天南拧眉看着银面男人问。
“自是猜的。我与太子是朋友,并非太子的下属。”他这是在警告林天南注意说话的语气。
林天南面色微顿,才想到此人的身份及他一贯的脾性是不容许人轻易冒犯的。即便他的态度让林天南很是不喜,却不能反驳,“抱歉,看到皇妹如此,情绪有些激动,失态了。”
“无妨,朋友嘛,我又怎会因这等小事与太子计较?”
林天南不语。
莫说赵邵霖,就连赵曾城都有些古怪的看着两人。
不一会儿,仵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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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