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说的也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定陶侯是姓席的。
从当年花朝进淮南兵营的时候,就伪造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和敬公主不会放过她!
不过易容术这个名词还是让她大吃一惊。从前她只知道花朝武艺高强,却没想到连易容术这样近乎于妖孽的功夫她都懂得……也不知她还有多少令人震惊的本领是自己不知道的!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日后花朝是妾室,你是她的主母,你可千万别冒犯她!”徐策苦口婆心地叮嘱道:“我是绝不敢碰她一丁点的,你,你也小心着点……”
傅锦仪忙不迭地点头,顺便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
而就在这时候,外头帘子一挑,花朝被两个丫鬟伺候着进来了。
她的确换了一身衣裳,不过这衣裳的颜色才叫人傻眼。原本穿的是喜庆的桃红色,好歹是个新婚的样子;这回倒好,换成了一身豆青色的长袖襦裙!
在满屋子的红灯笼和烛火的光晕下,一抹亮眼的青色就这么飞了进来。
这是多么诡异的气氛!傅锦仪简直想捂眼睛!
花朝倒是浑然不觉。她手上端着一盏清澈的茶水,步履平稳而迅速。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她就站在了傅锦仪跟前,扑通跪下。
她这一跪,傅锦仪腿一软差点跟着跪了,还是徐策按住了她。
“请大少奶奶用茶。”花朝说道。
傅锦仪抖着手接过茶,急急喝了一口,连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笑话!这个时候,傅锦仪都开始后悔自己从前对待花朝的态度了!她从前以为花朝只是自己丈夫的下属,花朝服侍自己也是天经地义。可没想到……
她没有资格让花朝服侍!
真正论起来,花朝身为侯府长女、林家养女的身份,比她一个傅家幼女的出身还要高。
而花朝自跟了她之后,多次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于情于理都不能在花朝跟前托大!
花朝轻巧起身,手里的茶碗飞一般地扔在了身后丫鬟手里,道:“既然敬了茶,奴婢就告退了。您二位都知道奴婢很不耐烦这样繁琐的礼数。”
说完就要走。
傅锦仪哪里敢留,连忙吩咐丫鬟们妥帖伺候着。然而身边的徐策却在这时开了口。
“花朝,你等等!”徐策站起来道。
傅锦仪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徐策他说什么?要花朝留下来?留下来干嘛?
难道是要做戏做全入一下洞房?花朝已经敬了茶,这会儿再留下,只能是入洞房了……我的天啊徐策你的胆儿真肥,方才被打得还不够惨吗?
就算只是做戏给李氏瞧,可傅锦仪能肯定,若是徐策胆敢提起这三个字,保证能被打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果不其然,花朝缓慢地转过身,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后头的夫妻二人。
“花朝,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心思……”徐策慌忙解释:“不过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个忙如何?你快看,外头有人来了,是妾室薛氏过来了……”
薛氏?
花朝和傅锦仪都疑惑地朝外看去。
果然,垂花门外,十几个丫鬟正簇拥着一个身形窈窕的美人渐渐走近。
“给大将军请安,给少奶奶请安。”薛巧慧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跪着道:“奴婢是特意前来拜谢少奶奶的。少奶奶仁厚,让奴婢从清袖阁搬出来了,奴婢感恩戴德。”
说着又给傅锦仪磕头。
傅锦仪在从芙蕖园回来的时候,就下令让薛巧慧搬出清袖阁,住进了离正房不远的一处小院——很巧,这院子也是给新姨娘花朝预备的。
高门大户里纵然家财万贯,按着规矩妾室却不能独居一个院子,都是要合住的。
傅锦仪就这么把花朝和小薛氏凑在一块儿了。
花朝一整日忙着梳洗打扮行礼敬茶,还没真正住下。小薛姨娘也没和花朝打过照面。
此时的小薛姨娘,正穿着一件樱紫色的撒花遍地百褶裙,面若桃花,眉眼婉转生情。她一只手臂还裹着厚重的夹板,跪着的时候虚弱地靠在身侧丫鬟身上,望之楚楚可怜。
“小薛姨娘受了伤,还巴巴地过来请安,真让人吃惊。”傅锦仪看着她,面上都快憋不住笑了。
她知道,薛巧慧是为了花朝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