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通父女长时间不见后的聊天一样，顾老爷子是个特别关心女儿的人，谈话中多次问顾悠然过得好不好，更是好几次问道四爷对顾悠然的态度，确定四爷确实非常宠爱他的女儿，并不是在外人面前装装而已，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却又有些诧异：“闺女，你你……”

之前被四爷试探了那么多回，她这颗小心脏也被锻炼出来了。

与其提心吊胆地左顾言它扯开话题，身受折磨，顾悠然索性承认了：“嗯，我不傻了。”

她这么直接反倒是让顾老爷子愣了下。

“四爷治好的？”

顾悠然想了想，这种事情都有据可查，顾老爷子若真想确认，暗中派人到京城一打听就知道了。

“傻”可不是那么好治的，必定会遍寻名医，若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明她在说谎。

她倒不如说个可能性小到不可置信的谎：“我入府的头天落水了，被救起后，人就变得清醒了。”

落水是可以查证的，至于其他，那就是医学方面要解释的，这个时代还没有达到能够用数据证明的水准。

封建迷信的时代最大的弱点就是，总有人会相信用谎言铸就的好像推敲紧密，却又没法证明的“神”、“天意”……越无法解释，越觉得幸运，越觉得真实。

顾老爷子虽不是无知妇孺，却也相信这是闺女的善良和他这辈子积德行善的造化。

将女儿嘱托给四爷是他跟皇上打成的协议，按照福晋的规格大婚，更是他求来的。

希望若是他死了，女儿好歹在皇家，有皇家护着，不会被人欺负了，他以为他活不成了，却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可现在这份协议就显得有些唐突了。

这日日夜夜的，他有些害怕，怕皇上会觉得皇家娶了个傻子委屈了四爷，怕女儿被休……却没想到女儿竟被皇上亲自封为了佳格格，还颇得皇上赏识，四爷更是对她如此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