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元尔岚作为合约的甲方，自然有甲方爸爸的架势，端着杯茶坐在秦寻对面，一副准备随时解释条款的样子。

秦寻就差没有比划出一个“嗻”的动作了。

他翻开足有满满三页的“元尔岚”条约，怎么也没想到元尔岚会用这种方式，曲折地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契约期间，甲乙双方以情侣身份活动，但并无履行情侣活动的义务，应当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秦寻偏了偏头，看着元尔岚，“这个不必要，应该怎么界定呢？”

元尔岚大手一挥：“就是能不要就不要。”

秦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下面这条：契约期间，乙方配合甲方维持公众形象，根据大众反馈，调整双方关系的意思是？”

“唔，这条是徐姐要求加的，意思就是咱俩的情侣关系，要跟着大众的反馈走。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就得随时调整或者说终止契约情侣的关系。”

元尔岚有些忐忑。自尊心让她没有拒绝徐姐当时说要添加这一条款的要求，她也一直用他们是合约关系来说服自己，这才是她这么快答应作为秦寻女朋友的理由。

但是她不能否认，心动是实实在在的，她不可抑制地在乎对方是否会因此感到难受。

秦寻倒没有她想象中的失落或是不悦。

他把三大页作为契约情侣要遵守的规定看完，一秒都没耽搁地爽快签字，又将合约推回了元尔岚的面前。

这下轮到元尔岚一时无话，她本来还准备了各种说辞来解释为什么只和他做契约情侣。

“你，你就不问我点什么？”

秦寻微笑，“你觉得我需要问什么呢？”

元尔岚觉得自己彻底输了。

明明自己是定下规则的人，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秦寻好笑地看着元尔岚极力隐藏起来的挫败，收起玩笑的神情，语气诚恳又认真：“不管是什么方式，岚岚，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这样就行。”

暖阳照耀在透明的窗户上，融化了昨天结起的薄冰。

积雪消散。

元尔岚望着秦寻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被融化了的雪。

而当她沉迷在初雪消融表面的温暖，却忽略了厚厚的积雪下，难以掩盖的严寒。

“所以，你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了？”

南溪向来会抓重点，对于元尔岚口中的契约二字，做到完全忽略。

“是契约的契约的。”元尔岚强调。

南溪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秦寻，又看了看元尔岚买来给全公司的下午茶，毫不留情地揭穿：“那你这个契约情侣，可做得太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