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忠抬眼深深的看了容九一眼,他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玄袍,周身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听着他说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激荡,眼眶也有些红。
那些跟随他连年征战在边境的将士,撇下妻儿老小,甚至有的将士十几年都无法回家看望家人,有多少将士都牺牲在了战场上?
若是那些将士听了容九这一番话,怕是他们死在战场都不觉的遗憾吧?
白国忠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他忽然想到,眼前这年轻人曾经也是上过的战场的,难怪,难怪能说出方才那一番话。
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能知道战场的残酷,才能体会将士的心,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让人窝心的言语。
如此想着,白国忠苍老满是沟壑的面容上便温和了许多,他笑了笑,对容九道;“即使如此,老臣还是要多谢九王爷为那些将士做做的。”顿了顿,白国忠又道;“更何况,九王爷解决了西疆城危机,保护了一城百姓。”
容九闻言却是忽然垂眸望向身边的白歌月,容九的神色太过柔和,眼神也透着异样的轻柔,他道;“白老将军错了,救西疆城百姓的人,并非本王,而是歌儿。”
白国忠听容九对白歌月的称呼竟如此亲昵,眉宇微微一蹙,却也望向白歌月,温声道:“歌儿,九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白国忠在昏迷前只知梭罗国将西疆城围攻,是以他才在昏迷前用尽最后灵力布下结界,但他并不知道,结界布下后的西疆城才迎来真正的危险和绝望。
对于西疆城之事,白歌月并未瞒白国忠。
她将西疆城内百姓中毒异变的事情缓缓说与白国忠,便见白国忠气息都急促起来,面容紧皱,急切道;“什么?百姓们竟,竟感染毒素变为怪物?那,那之后……”
“爷爷放心,那些百姓已经无碍。”
白歌月声音平缓,安抚道;“我已经将他们体内毒素压制住,等回到天溪国,我就会继续研制解药。”
白国忠愣愣的看着白歌月,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白歌月一样,那双略微浑浊的眸子闪烁着一种极为复杂的光芒。
“歌儿,你的医术……竟如此好。”白国忠喃喃说着,忽又笑起来,一张面容看上去慈祥又温和:“爷爷真替我们家歌儿高兴。”
“爷爷就知道我们家歌儿了不得。”
白国忠感叹着,望着白歌月的目光满是慈爱和骄傲。
白歌月心底微暖,也笑起来。
说了会儿话,白国忠见容九竟然还站在这里,便咳了一声,低声道;“九王爷,老臣和孙女儿还有话要说,你……”
“哦,本王不累。”
白国忠:“……”
呵呵,谁特么问你累不累?
白国忠早就看出容九是一直赖在这里,不,是赖在白歌月身边。
白国忠有心同白歌月说些心里话,谁知这容九竟一点也不识趣的站在这里,不是王爷么?怎地这点眼色也没有?
于是白国忠又重重咳了一声,抬眼盯着容九道;“老臣同歌儿有些重要的话要说,还请九王爷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