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节车厢外,脸色阴沉的圣殿武士布鲁诺摘掉了自己的护甲,随后盯着手中的盾牌发愣。
“队长…药剂还有两瓶,这次都带上手枪和机弩,他们肯定逃不掉!”
听着身旁年轻副手的话语,布鲁诺深吸了口气,摆摆手:“脱铠甲,休息。”
“可是,队长…”
“来,你过来。”
布鲁诺没有大声斥责什么,而是把盾牌举了起来,“你用刀,给我切一个这种口子试试。”
副手也不是没上过战场的傻子,看了一眼,蔫了下去。
只是他犹在挣扎:“用枪的话…”
“开了五枪,他连半步都没退,你觉得再多开几枪,会有用?”
布鲁诺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你应该庆幸对方的克制,不然咱们明天肯定能上报纸头版。”
“队长…那个家伙,怎么做到的?”
副手指尖划过盾牌切面,不说木头,外面包的那层铁皮断口都光滑异常,若不是现场目击了这一幕,他根本想不出这是有人单手用匕首砍出来的。 “我曾听闻最强大的狼人,在变身之后拥有撕裂重铠的力量。但这家伙应该不是狼人,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甚至很清楚我们想做什么,所以他没有大开杀戒。
”
“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了我们?”
布鲁诺瞥了他一眼,“兔子去惹狼而没被吃,并不是因为兔子有多强,只是因为狼现在不饿,懒得理你罢了。” 在平地的围攻和在火车上的围攻是不同的,女巫们怕搞个大新闻出来,布鲁诺同样怕——“光照派”现在并不是绝对的强势地位,和地区议员们的关系有好有坏,总体
来说虽然算是“合作方”,但若因此弄出重大伤亡,后果他承担不起,光照派也承担不起。
这世界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靠“莽”解决,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现实总是让人沮丧。圣殿武士们不再说话,布鲁诺沉默片刻,起身道:“罗威,过来帮我写信。”
“是,队长。”
一位身材瘦弱的年轻人起身拿了纸笔,将墨水汲好后做好了书写准备。
“告诉主教大人,我们的确看到了白魔杖,但因为实力不济,未能击败对手,无法获取目标。”
罗威听后没有下笔,而是小声道:“布鲁诺队长,这样直接说…主教恐怕会怪罪下来——” “车厢还有其他目击者,说谎没有意义。”布鲁诺顿了顿:“把盾牌一起送过去就能说明问题了。不过具体的细节你写一下,还有,我总感觉那位拿着白魔杖的女巫不太
一样…她在药剂的作用下都不受影响,恐怕身份不一般。你记得砸报告里描述她的外貌——恩…银色头发,并且穿着白色的法袍,这些一定要和主教说明。” 四周的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卡珊德拉是谁,连布鲁诺队长自己都不懂这个描述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主教最近这些天的布局和努力,因为自己这支队伍的进攻失败而
彻底泡汤。
不过比起保存这些年轻孩子们的性命,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