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监不客气道：“未央宫是先帝赐给我家主子的住处，飞进未央宫来的杂鸟，没有活着出去的。”

那老太监先前洒扫时，看着像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但他说这话时，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夜染隐约感受到一股威压。

这是高手的气息，在自家王爷身上她感受过。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未央宫神圣不容侵犯，太妃死后，不是没有人潜进过未央宫，但都成了死鸟。

公孙芷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动了心思将夜染安排住进未央宫，这是想借刀杀人。

成公公在为难时，夜染神色从容开口：“公公，是我本草堂的夜大夫，是近来才从西陵州入京来的，奉召入宫诊病，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那老太监身上凌厉的杀气渐渐消退了下去，一下又变成先前那副迟缓的模样。

“哦，大夫啊！”

他扛上了扫帚，扭头看夜染一眼：“随我来，这未央宫不能乱闯，借住要守借住的规矩。”

在成公公的目瞪口呆中，夜染含笑回应：“有劳这位公公！”

那老太监引着夜染一路到偏殿，撞上未央宫里忙活的嬷嬷和太监，一个一个朝她横眉冷对，那目光像要吃人似的。

未央宫处处透着怪异，可能因为未央宫是龙胤天母妃的住处，夜染却莫名感觉安心。

老太监安排她住进去的是一处偏殿，里面的东西样样摆设精致，屋子里一尘不染，桌上一本医书还翻了页，茶盏里的水还腾腾冒着热气，空气中有一丝似有若无、淡淡如青竹般的清雅气息。

这气息她是那么熟悉，让她沉寂许久的心一阵悸动。

这处偏殿，不是空寂了很久的样子，像是有人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