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林渺渺的姿容，算得上十分出挑。

夜染在京城时，便听过林御史家的独女，才艺出众，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好，林渺渺没出阁前，林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那会儿夜染还小，后来跟随师父出外游历行医，便没有听过这位美人儿的消息。

没曾想，她会那么想不开，嫁给比她大了一截的吴天霸。

可见，她并非真心要嫁这样一个人。

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甚至是被逼迫之下的无奈之举。

以前在京城，不曾见过这位美人儿，这会儿她一身狼狈，披头散发倒在自己脚下，夜染感觉她的模样，依稀有几分熟悉。

电光火石间，一张面孔在她脑海里晃了一下。

夜染居高临下看着她，展颜一笑：“丑是丑了点，也曾是京城风光一时的美人儿，也是公孙侯府的血脉。”

林渺渺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眸子里夹杂着刻骨的恨意，看向夜染和龙胤天。

“公孙侯府为了顾及颜面，藏得如此之深，能猜出我和冥儿的身份，骁王妃果然厉害。”

夜染冷哧一声：“这么说来，泽城和州府泰安客栈，都是你在背后布下的局？”

“是，我恨你入骨，若不是你，冥儿怎么会落到孙正义手上。”

事情已成定局，林渺渺知道难逃一死，眸子里冒着狠光，看向龙胤天：“让冥儿惨死在万箭之下，骁王殿下和孙大人布的一手好局，我是女儿身，还能蒙林大人收养为义女，可怜冥儿，自小东躲西藏，还是逃不过被公孙夫人发现，握在手中处处钳制他，拿他试毒药，冥儿受尽了苦楚折磨，最后还惨死在你们手上，我岂能不恨？我夜夜发噩梦，梦到有一天能替冥儿手刃仇人，让他在九泉之下安息……”

夜染打断她：“你们倒是姐弟情深，可惜，你恨错了人。”

难道不是他们，冥儿才会惨死在万箭之下？

林渺渺愣了一下，眼泪凝在脸上，仰头看向夜染。

夜染冷笑一声：“是谁要了你娘亲的清白，让她为公孙侯府诞下一双儿女，还将你们母子三个遗弃在外？是谁惧怕公孙夫人的手段，让你们姐弟受尽委屈？又是谁，明知道公孙夫人拿公孙冥试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谁，利用你对林御史夫妻的情谊，逼你嫁给吴天霸那种土匪出身的恶霸？”

“林渺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杀死公孙冥的凶手，害你如此凄苦无依的罪魁祸首，不是本王妃和骁王殿下，而是公孙侯府。是你那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生父公孙侯爷，是那个阴险毒辣的公孙夫人，还有将你和公孙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公孙芷。”

夜染一语点破：“你和公孙冥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两颗能利用的棋子，利用你们盯着西陵州，盯着骁王，盯着萧家。就算公孙冥没有死在泽城大牢，凭他对萧五小姐下毒手，萧家也绝不会放过他。而让他涉险，利用毒药控制他的人，是公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