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簿复又持起笔:“你认下便好……”
“但!”
夜染打断她,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笑意:“依照凌云国律法,他人强宅民宅,发生武力斗殴,失手误伤者,宅子主人无罪。曹大人掌着文书一职,难道不知道这条律法?”
“你……”
曹主簿一口气又堵上了。
踌躇了一下,面色不悦冷哼一声:“父母之命,煤灼之言,陈老太太收下二十两银子聘礼,将你许配给贺四为妻,他便不算是强闯宅子,那是你以后要嫁的夫君。你蓄意伤人,可知罪?”
绕来绕去,不就是为了让她认下蓄意伤人之罪么?
夜染冷笑一声:“曹大人,民女已被赶出陈家六年,如今民女姓夜,不姓陈。按照凌云国律法,民女已经和陈家并非一家人,万没有陈老太太收下聘礼,民女便要嫁的说法。曹大人掌管着文书,难道对律法还不如民女清楚?若是传出去,怕是要遭同僚笑话吧?”
凌云国的确有这样一条律法!
曹主簿被夜染驳得哑口无言,看夜染的眼神变了又变。
听说县令夫人这位侄女儿,以前是个痴傻的,沈大人给他发了话后,他一口应下来,会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认罪。
没成想,不但不能将她给绕进去,还三番五次被她反驳,甚至嘲笑他不懂凌云国律法。
偏生,她说的没有一丝差处!
曹主簿渐渐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说被赶出去,那不过是你一人之言,定是你赚了银子,建了起青砖大宅子,不想奉养父母,孝顺长辈,才会如此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