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瞧见前面井边围了一堆的人,人堆里隐约有刻薄尖酸的骂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
“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个下作的小娼妇,背着老婆子我,偷偷勾搭我儿陈贵,让她嫁进我们陈家来做妾,她还扭扭捏捏的,装模作样,恶心死人了。”
“奴婢清清白白,老夫人休要血口喷人……”
“清白?你还有什么清白?”
难怪这气恼的哭声有些熟悉,原来是青杏在哭。
夜染在人群外掂起脚尖,看清楚是陈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指着青杏的鼻尖狂骂:“你一个下作的小娼妇,能有什么清白?我儿陈贵是个老实人,昨儿我还瞧见你眉来眼去,想要勾搭他……”
围观的人一阵哄然大笑!
陈老太太是什么性子,怎么欺负染娘一家的,周海娘再清楚不过。
她是直爽的性子,看不过去帮着说一句:“陈老太太,你胡扯吧?这姑娘一朵娇花似的人,怎么会看上你家陈贵。陈贵多大岁数,陈宝儿都要喊这姑娘一声姐姐了。”
“哈哈,陈贵老牛吃嫩草……”
“就是,人家姑娘从泽城来的,怎么会看上你家陈贵?怕是你想算计人家姑娘,故意毁她清白吧?”
“你放屁!”
陈老太太怒气冲冲道:“我儿陈贵哪里就差了?泽城县令,如今还要喊他一声大舅哥。一个卖身为奴的女人,连条狗都不如,能嫁给我儿,那是她八辈子积了福分。别看她这老实本分的样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难说得很。”
陈老太太说外头太阳晒着暖和,要青杏推她来村子里逛逛。
青杏以为她要出来晒晒太阳,就推着一路走了过来,到了井边人多的地方,没想到这老太太突然发难,趁着人多,指着她突然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