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最讨厌殷天的地方,就是他老拿救命之恩说事,想要挟恩图报。
她脸色冷了几分:“你的救命恩情,我已经用麝香囊相抵。我不占人便宜,也不愿欠下人情,要我出手替你治隐疾,就要付出相应的诊费。我不要银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么急着渭泾分明?
萧子骥说让她替萧云鹏把脉,她倒是答应得挺爽快。
夜染的态度,让殷天眸子黯了黯,突然逼近她一步,咄咄逼人道:“李嬷嬷收的那一千斤药草,有七百斤是我十五文钱一斤买进,搭上车费派人送上门的。我的恩情,你只怕还不清了!”
什么?
李招娣她姑收的那一千斤药草,有七百斤殷天送上门的?
她就说巧了!
二十五文一斤收购药草,的确是高价。
那药草采了,还要晒干,短短十几天,怎么能收到一千斤那么多?
原来打瞌睡,也有人送枕头。
夜染眸子闪了闪,石洞里的光线有些暗,她的眼睛闪烁时,那光芒像夜晚天上的星辰。
那七百斤药草,他折算进去运费,成本达到了十五文钱一斤,不算人力物力,卖给李嬷嬷,只赚了十文钱一斤。
劳心费力,不过才得了七两银子。
不是为眼前的女人出一口气,挖个大坑将李嬷嬷埋了,他何须费这个力气?
看夜染眸子里神采奕奕,殷天感觉做的这件傻事,能让这个女人高兴一回,算是值了。
他总算心里舒坦了些:“等李氏走投无路,那些囤积的药草五文钱一斤收了,这笔买卖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