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唐黎。”白泽一字一句开口，不知道清虚子能否接受，这玄门啊，终究是不太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虚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脸色一下子把你白起来，猛地又咳了几声。白泽见状，连忙起身去到桌子边，拿着杯子倒出一杯水，似乎也明白了，悠悠走到床边，把水杯递给了清虚子，又开口道：“多大点事，整得这般，来喝口水，我们再商量下一步吧。”

清虚子抬手接过水杯，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他刚才是听错了吗？唐黎，随即又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回想了一次，苦笑连连，还真是他。清虚子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更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想。

是的，清虚子早就猜到了，他是何等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勾心斗角没经历过？当时重伤之时，他微微瞥见了对方，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事后回想起来，那不就是唐黎吗？

玄门待他不好吗？清虚子仔细地回想唐黎的一切。唐黎是自己的二徒弟收的第一个弟子，不同于谢玄清，唐黎总是安安静静的，话不多，总是跟在他的师父身后，做了什么好事也不会说。但是做错了事，他总会第一个站起来承认。

他师父也是待他极好的，知道唐黎不爱说话，也没强求他和其他弟子打交道。

谢玄清那小子到处闹腾的时候，唐黎总是乖巧地跟着师父身后端茶送水。师父有风湿，每每一到下雨天，浑身都难受，唐黎总是把手搓热，一处处地给师父按摩。

两人一同游历山水，共同进步。只是后来，师父外出平叛，却被怨灵残忍杀害，众人都担心唐黎会接受不了，可唐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是话说得更少了。

清虚子搞不明白，为什么唐黎会如此痛恨玄门，以至于要将其一次次退入深渊，为什么唐黎会如此痛恨自己，以至于要将自己推向不仁不义之地。清虚子越来越不懂，究竟自己的存在是好还是坏。

“别在那里瞎想了，万般皆是命。”

白泽冷冷开口，不是他不近人情，不懂得安慰人。只是唐黎这小子，不配让清虚子担忧。

清虚子还是一言不发，抬手喝了口水，愣愣地靠在床头，眉眼间尽现疲惫。

良久，才开口说道：‘白泽你说，是不是我的存在就是个错？’

白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说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该谁惭愧，怎么瞧都轮不上你啊。”

清虚子苦笑一番，继续说道：“难道是我太完美？怎么哪一次都是冲着我来。”

“你可拉倒洗洗继续睡吧，就你这还完美，你是不是对完美有什么误解？”白泽下意识怼着清虚子，倘若是平常，清虚子早就出言打断他要说的话，可现在……白泽明白，这清虚子这次是真的伤到了心。

“我认识的清虚子可不是这样一般的人，潇潇洒洒，天不怕地不怕，今儿个怎么怂了，怕上了那*主义者？”

是的，在所有惹我看来，唐黎就是一个*主义者，不然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整得乌烟瘴气。同时也怀疑唐黎有自虐倾向，明知道那么难，却偏偏要去尝试。

“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不要动手。”清虚子开口，语气中带着哀求。

白泽还想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了下去，这样的清虚子，他一点也不喜欢。而这样的清虚子，更是让他心疼得不想再看下去。

白泽点了点头，答应了清虚子的请求，接着补充道：“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去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