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烟萝摆了摆手，“你又太客气了，我们说话不必这么拘泥，就当成是闲聊就好了，说错了说对了，都无关紧要，一耳进一耳出，重要的是，说得高兴。”

这个为人处世观点，有些新奇。

冰美人发现，自从遇到萧遥这些人开始，她就仿佛打开了一扇神奇的门，接触到的事物观念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不止程烟萝，像楚倾颜，萧绪，还有那未曾说过话的东庭望玉等等那些人，都给她一种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错觉。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盘糕点。

“这是萧遥让厨房准备的，说你不喜欢甜食，就让人做了一些其他味道，让你在路上打打牙祭，看来他对你可真的是。”

程烟萝朝她眨了眨眼睛，话语里，有取笑之意，但没有任何恶意。

冰美人觉得萧遥是多此一举，她这人向来不喜欢吃糕点，不过既然已经准备了，她就勉强吃几口吧。

“孙姑娘，关于你身上的病症，我和慕容一直都在研究，翻遍了很多医书，却都没有发现你这种症状的，不知你这边能否提供一些线索，好帮助我们提供些思路。”

一谈到正事，程烟萝的态度就认真了，话语里带着歉意和征询。

因为早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所以在程烟萝说起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意外。

“这病准确来说，是从娘胎带出来的。”

冰美人这话一出，程烟萝就知道之前她和慕容的判断还是有差错对的。

“有医者说，这病会影响人的寿命，所以我娘怀有我的时候，已经时日无多，后来，她生下了我，便离开了，其他的，可能我没有办法提供线索了。”

程烟萝看着眼前用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讲述此事，若非她知道，还会以为对方讲的不过是旁人的故事。

她心想，是经历过怎么的磨难，才有了这一双看淡世事的眼睛。

程烟萝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关系，成事在人，我们会再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去研究，这世上，没有医不好的病，就算我们不行，也还有其他人。”

冰美人看着她眼睛里透出来的真挚，心里像是有什么在流淌，促使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而在马车外，萧遥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怔怔地看着马车从自己眼前走过。

影响寿命？

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