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张已经看不清面容的人出现在眼前。
“从高处摔落砸在了北边的巨石上,容貌被尖锐的棱角刮花,四肢俱断,死亡时间就在三日前,与公主落崖的时间吻合,而且身形相似,衣着相同。”
下属一字一句地汇报着,让萧厚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谷底。
虽然所有人都在不断跟他验证,这人就是他,可是他还是不相信。
他弯下身,伸手探向她的脚踝,只见那串七巧玲珑锁就这么乖巧地环着那纤细的脚腕。
他瞳孔一缩,踉跄后退了几步。
那串七巧玲珑锁是庞煌为了牵制她给她戴上的,并且将钥匙和罗盘交给了他,让他看住她。
他想起了她为了拿到钥匙,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惜向他下药,可惜却拿错了药闹了乌龙,被他反调戏了过去,只是最后两人却闹得不欢而散。
余光扫到了她手腕处那一通透的玉镯,他感觉胸口一滞,仿佛心脏被人掏空了一般,而双眼仍死死盯着那镯子。
那是三日前,他亲手帮她戴上的,她为了帮他解毒,献出了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他深知她对自己情深,不想辜负她,便将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赠给了她,承认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
然而玉镯还在,人已经香消玉殒了。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爷,王爷——”
白光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一道身影慢慢走来。
“萧厚,不是让你不要再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吗?你怎么说都不听呢?”
“你回来,我就听。”
他伸出手,努力想要触及那道影子,然而却陷入了黑暗中。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你如灿烂焰火,
怎么能让我不想念?
京都一偏僻小院。
“少宫主,您不是让属下留意英王府的动向吗?属下发现这两日,英王身边的人调动频繁,虽然瞒过了不少人,但是瞒不过属下我!”玄溪子墨得意洋洋地汇报着。
东庭望玉一手撑着下巴,浑身懒散地靠着坐榻,“可有查出是什么原因?”
玄溪子墨闻言嘿嘿一笑,“这倒没有,不过属下已经安排人调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东庭望玉淡淡点头。
“说起来本少也有几天没见小丫头了,她说这几日就要出城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他困惑的时候,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他耳朵动了动,待听清楚后,他立即从坐榻起了身,走到了窗边仔细听着。
“少宫主,您——”
玄溪子墨话一起,就被自家主子抬手止住了,他立即闭上了嘴,主子的神情好严肃,以平时的经验教训来看,他得躲得远远的。
“不好,小丫头出事了。”
待声响停止后,东庭望玉沉声说道。
“您怎么知道?”玄溪子墨终是好奇问出口。
“她吹奏的是本少送给她的骨哨,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吹响过,这次吹响,非同寻常,而且声音的方向,”东庭望玉看向远处,眸色深深,“是来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