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都不见大冰块说话,她看向他,神色紧绷,似乎有些恼怒,她有些不安地扯了扯他袖子,“大冰块,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生气?”
糟了个糕,她一时忍不住将这事告诉了大冰块,是不是太鲁莽了?可是她心里对萧然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发憷,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法,万一他真的下手破坏她和大冰块的婚事,那到时候就糟糕了。
而且她也不打算瞒着大冰块,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存在着秘密,而且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慕了,它牵扯到了不光明手段,所以与其等到最后出事,还不如在一开始就和大冰块交代清楚,防着日后出意外。
“我对四弟很失望。”萧绪缓缓开口。
在明知小家伙是他未婚妻的情况下,还明目张胆地表明心迹,想要抢夺他的小家伙,从中便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皇兄放在心上,而且,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语气,带着叹息,微恼,还有自嘲。
“大冰块——”
“他太习惯了我的相让,所以理所应当地觉得,我身边所有的东西,包括人,只要是他看上的,我都会不计较让给他,他把我对他的关爱,当成是理所当然的要挟,”萧绪低低一笑,声音有些冷,“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小故事:有个人每天给门外一个乞丐十文钱,后来变成了每天五文钱,再后来变成两文钱。有一天,乞丐就问他,你怎么给我的钱越来越少了?他就说,之前我是单身,所以给你十文钱,后来我有妻子了,就只能给你五文钱,再后来我有儿子了,只能给你两文钱,乞丐听了大怒,说:你怎么能拿着我的钱养你的妻子孩子呢!”
她慢慢将这个故事讲出来,摇头叹道,“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当你不断地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时间久了,他就会把这个当成是你的责任,人心不足蛇吞象。”
接着她仰头对他道,“这是不是跟现在的萧然很像?”
萧绪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搭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感觉得到大冰块身上的浓浓失望,她忽然有些气恼萧然,大冰块将为数不多的亲情关爱都给了他,也不曾因为朝中左右两相的相斗,皇后月妃的相争,而减少对一丝一毫对他的关心,可是他竟然觊觎未来长嫂。
她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无法自己掌控的,但是说出来,就尴尬,并且为难人了。
“大冰块,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在他没有彻底放下前,我是不会再见他的,只是我担心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然后影响到我们两人。”这才是她真正的担忧,落水事件毒牵扯到了月妃,她怕以后会牵涉越广,到时候她们想要脱身离开京都都难了。
萧绪揉了揉她的头,声色冷硬道,“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完毕,过两日,就向父皇表明回封地的想法,如果他答应了,我们就回连城,两国大婚我们可以不参加,提前离开。”
她闻言一喜,重重点头,“好,我听你的!“
“一个月前,我已经通知连城准备成亲事宜了,只要我们一回封地,就能立即拜堂成亲。”萧绪的眼神变得温柔。
她娇俏一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