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猬！”楚倾颜第一次见到这样可爱的小动物，生怕声音太大吓到它，附在萧绪的耳边，轻声地和他分享着这个惊喜。

萧绪看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欢喜，觉得这个决定做得很正确，也不由因她而欣然，虽然一开始是抱着某种少儿不宜的打算。

欢喜，其实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是看着她在笑，心也跟着轻松自在。

这么多年她待在他身边，少年老成，嫌少见到她小女儿家的姿态，他才想起来，当初她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岁，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岁还懵懵懂懂，读书习字，学琴刺绣，哪会像她一般跟着他风里来火里去？

看到她这么简单的笑颜，他才发现，他的小家伙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她们，没有束缚，没有权力，没有纠纷，楚倾颜完全放松了心情，看到一些从未见过的小动物，一惊一乍的，样子十分的可爱，起码在萧绪眼里，她是最可爱的。

楚倾颜看到一只斑斓蝴蝶，张开翅膀，比i折扇还要大，楚倾颜惊呆了，忍不住再和萧绪分享。

“要不要给你抓过来？”他见她那么高兴，不由建议道。

“不了，就让它自由自在地活在山林间吧！我喜欢的，也不过是它无拘无束飞舞的样子。”楚倾颜轻拍了下他的手，不赞同地虎了他一眼，然后兴致盎然地跟着他说道。

萧绪笑笑，随她而去。

直到很久以后，她回想起两人一马漫无目的地游走时，觉得那是一生中，最纯粹，也最舒心的一段时光。

那个时候，她能够感觉到，身后坐着的那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阿颜。”

楚倾颜还在用力呼吸着山川草香时，忽然听到身后的人轻轻唤了她一声，她嘴角含着笑意回头，“怎么了？”

萧绪望着她娇俏粉红的脸颊，心念一动，绕过她的后背，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着她的腰，凑了上去。

她没有想到过他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吻她，怔愣之际，他已经浅尝辄止，离了她的唇，只是依然靠得很近。

“阿颜，你喜欢自由，我不会拘着你，不喜欢什么，我不会逼着你去做，只要你不再轻易离开。”

萧绪靠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嘴角含笑，但是眼底却是郑重。

楚倾颜微微动容。

“两个人过日子，会有摩擦，会拌嘴，会吵得不可开交，生活不可能会一直平澜无波，但是我控制自己的脾气，包容你，让你委屈了，你可以不理我，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像这次这么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她抿着唇看他，知道他今日能说出这一番话，着实不易，可能是这次她离开江南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她想说什么，却被他先一步抬手止住，让她继续听他讲。

“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是若一直花在你躲我找的事情上，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我们的日子，过一日就少一日，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了。你知道吗？”

说这话的时候，萧绪目光爱怜地流连在她身上，仿佛在看自己的稀世珍宝，珍惜又郑重。

楚倾颜眼底泛湿，转身抱住了他，“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丢下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