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看着怀中人恬静的样子，莞尔一笑，平日咋咋呼呼的样子，跳脱得像是只小花猫，睡着的时候，却是十分乖巧。

他知道，在他蒙冤入狱的时候，她勇敢聪慧，千方百计想要证明他的清白。在他昏迷的时候，她执着坚强，不顾一切想要他活下来。

人有千面，但他更希望她只需无忧无虑地活着。

火堆慢慢燃尽，四周暗了下来，他没有继续添柴。

任由她胡闹了一晚，也该回去了。

萧绪抱着怀中的人起身，越过只剩点点火星的火堆，缓慢朝路的另一头走去。

很久以后，当有人问她，成长这一路，留给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楚倾颜笑了笑，应该是有一个人愿意用最大的包容任你胡闹吧！

最为荒唐的，却最有可能走到地老天荒吧！

当两人回到驻地时，一脸怒气冲冲的程烟萝便走了上来，可是在看到楚倾颜安然的睡颜，她深呼了一口气，转身。

“程姑娘。”萧绪开口叫住了她。

程烟萝有些讶异这个平日一副生人勿进的人居然会主动开口和她说话，可是心里郁气还未平，程烟萝转身不客气地道，“萧大公子有何指教？”

“程姑娘，在下觉得，你若是在意空灵，便化干戈为玉帛，若是对他心生厌烦，”萧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吧。”

程烟萝呆在原地，怔愣地看着他抱着楚倾颜朝她身后走去。

忽然，她低低一笑，“萧大公子，你应该是没有体验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萧绪停住了脚步，皱眉，却没有回头。

程烟萝回身，看着萧绪的背影，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没有爱过一个人，怎么能够体会那种爱而不能，恨而不得的感受呢？”

萧绪，没有否决她的话，确实，他不曾儿女情长过。

“那你呢？”萧绪反问。

“我？”程烟萝一愣，有些恶声地道，“那肯定是比你懂得多，慕容珏那个魂淡……”

话刚一落，便看到那站在树下背对着火光看着她的人。

一袭白衣，随风飞舞，而那双眼眸漾起了点点喜意。

萧绪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不用再多说了。

他提了提怀中的人，继续前行。

“多谢主子。”

路过空灵时，他听到这句话。

“去吧。”萧绪没有过多言语，走回了自己的马车。

待走到没有人看到的角落，萧绪弯唇，“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在他怀里的人，这才慢慢张开眼睛，笑得讨好，“大冰块，我刚醒而已啦，只是听到你在和烟萝姐说话，不好意思打搅你们而已啦！”

“说话不要带啦啊哈。”萧绪纠正道，随手将她放下。

楚倾颜行了个军礼，“遵命！”

见大冰块上了马车，楚倾颜也想上去，却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喵呜”声。

楚倾颜抽了抽眼角，转身，“爹，您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爹不是担心小阎罗对你不利！”楚父一脸委屈。

闻言楚倾颜很感动，伸手抱住自家爹爹，“爹爹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