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又晴冷笑着倾身,宽松的病号服领口内,某处被挤出了惹眼的深深沟壑,她暗示意味十足地放缓了声音,“怎么办呢,顾大少,现在能让关馨免除牢狱之灾的人,好像也只有我了,你想保住关馨,也就只能我说什么,你就照着做什么了。”
此刻她胸前的风景很是诱_人,可是白给的便宜,顾怀风也一点都不屑去占。
他及时调开视线,一点都没看到不该看的,脸上露出温和浅笑,“庄小姐客气了,你都要哑巴了,我还哪里能劳烦你‘说’什么。”
他说着,就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副模样古怪的手套来。
刚开始那东西看着,只是一层几近透明的柔韧薄塑料,可是展开,它却能完全贴合在手部皮肤上,顾怀风把它戴在手上之后,那副“手套”就简直像隐形了一样。
顾怀风活动了一下手指,笑着说,“既然庄小姐跟医生说得那么肯定,外界也都以为,庄小姐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我现在把庄小姐彻底弄哑,不是也没人知道了吗?庄小姐想告我,都没地方告,因为别人都觉得你早就哑了,又怎么可能再被我弄哑一次?”
他起身,笑得客气有礼,“庄小姐真是个热心的人,这么低的智商,自己都活不好了,还在为别人着想,帮人想现成的虐你的办法。”
说着,好像在练手一样,动了动右手食指,给她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一根银针。
银针很长,很样子,应该是从最大号的打针针筒上拆下来的,有食指那么长,尖细银亮,阳光下,闪着让人打颤的寒芒。
顾怀风笑道,“幸好只是把你弄哑就可以,我这个没受过专业杀手训练的,也可以做到——只要从你现在的伤口处下手,把这根银针完全扎进你脑子深处,像搅咖啡一样,在你的脑子里搅一搅,你这辈子,就再也别想发出声音了。”
他当然是胡说的,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他用彬彬有礼的带笑声音,说出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甚至反胃想吐的话,像极了电影里演的变_态杀人狂。
庄又晴被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踉跄着后退,“不,你不能……”
“能的,”顾怀风温和笑笑,“我这人向来好脾气,虽然你这么恶心,哪怕是碰一下你的头发,我都要去消毒,可是这样的脏活累活,我是不会推给别人的。”
说完,又难得大脸地自我吹嘘了一下,“因为没办法,我人好。”
庄又晴真的要吐血,也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吓的。
她不断向后退,顾怀风好像也不急,像是在耍弄早就到手的猎物,就是想看她丧家犬的模样一般,她退一步,他就慢条斯理地前进一步,手中那根针,也在不断逼近。
病房就这么大,离窗户越来越近,那根针反射_出的银光,也就愈发刺眼。
庄又晴想起顾怀风刚刚那番搅合脑子的话,腿就也抖_颤的越厉害。
她彻底乱了阵脚,急迫地拿出她手中的杀手锏,一只手伸进病号服的口袋,假装是因为紧张而痉_挛,其实在口袋中,偷偷拨了一个她早就准备好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