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商队看到那两条福船,就知道是浙江那边的海匪了。看小说虽然在海上讨生活的,鲜有良善人士,都是顺手会做些无本买卖。可是他们的船是商船,比不上浙江海匪的福船坚固,要是被撞上一两下,他们的船就要散架了。而且这些浙江海匪都是惯匪,在南洋敌不过郑芝龙,才来北边抢朝鲜的生意,他们是未战先怯,不得不躲避。
他们这一年多饱受打击,不少船员因为贪恋李岩给的土地而从军。他们好不容易才招募够这三艘海船的人员,置办了书籍,草药,绸缎,弓角这些在朝鲜有巨大需求的东西,准备将朝鲜的市场给抢回来。可是没有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浙江的海寇。
而浙江的船队,也有非打不可的理由。在南洋讨生活,就要给郑芝龙交保护费,日本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交保护费,也不能去日本贸易。正好北边换了主人,让登莱的商人们自顾不暇,他们才找到了这个轻松赚钱的好机会。此时遇到具有地理优势的登莱船队,那就必须要把他们的对手打下去,否则他们在朝鲜的财路也要断个七七八八。
这与其说是一次偶然的海上打劫,倒不如说是一场不得不进行的航路争夺战。不过两艘船的浙江商队更占优势而已。
“骆老大,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一个脸上有伤疤的汉子抱拳禀报着。
船队的东主,也是海盗头子的骆泫淼点头,命令:“等一会儿靠近之后,先用火铳打两下,让登莱船队投降。然后迅速掉头,追上去。让兄弟们准备好跳帮,有了伤亡还是老规矩,伤的回去之后多给三成,死的连续给二十年的抚恤。”
他们是逆风,只能之字形的前进,所以他们必须掉头追上去,才能进行跳帮作战。好在他们船上是人参,皮裘,苎麻布,厚白纸,倭刀,银两等物品,载重不算多,追上去完全没有问题。
“骆老大仁义,兄弟们自然不会惜命,您就瞧好吧,准定让他们一条船都跑不了。”刀疤汉子意气风发的说着。
而在对面的山东商船上,船上的人们却是紧张异常。
“吴东家,这可怎么办呀?”船老大为难的问着。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是被雇佣来的,都有些年纪的人了,跑了一辈子船,上岸种地还真不习惯。可是他们也不能去水师当兵,就只能继续在海上讨生活。不过他们可没有拼命的觉悟,一旦开战,打着血旗的海盗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吴东家看着他的家丁们,只有十个人。其他的两条船是另外两个东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能打的也就十来人而已。
“东家尽管拿主意,兄弟们没有孬种!”家丁头目大声的表态。这话说的虽然让人感动,可是也透出一股子悲壮,让人觉得心中没底。
吴老板一咬牙,吩咐道:“别理他们,继续朝前走。赶在他们追上来之前靠近海岸,在朝鲜近海,他们就不敢动手了。”
这可是他们一年多来头一次出海营生呀,怎么甘心把这些财货都拱手让给海盗呢?还是要搏一把,没准儿是有惊无险呢。
其他的两条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不到最后的时刻,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