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没有出声,也没有起身,就那么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另一手的手腕,半低着头。
空气中的缱绻随着沉默一点一点的消散,消散。
墨翎习惯了木槿像只树懒一般推开又黏上来,推开又黏上来,明明他对她很是冷漠疏离,她却总是能一张笑脸对着他。
而今这般沉默竟是让他很不习惯,有些如坐针毡,更是第一次有些隐隐后悔刚刚推开她。
然不管墨翎内心怎么想,他始终如一尊佛雕一般冷冷地坐着。
一个冷冷地坐在椅子上,一个有些可怜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谁也不说话,就好似在比较谁更有耐心一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木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我刚刚拉将军是想说吴庸体内有一种不好的东西存在。”
墨翎比木槿慢了一步,他脚下已经用力,却始终是比木槿慢了一步。
有时候慢了一步有许多东西都会跟着慢一步。
“什么东西?”无论是从接木槿话的角度还是从事情严重性的角度,墨翎本能的反问出口。
“什么东西?”木槿好似没听清一般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带着点听不出意味的嗤笑道:“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话一落,木槿就向放着衣物的小木箱走去,径自取了衣物。
而墨翎因木槿那不明意味的笑定在了那里,突然间就不想问了,问了又如何,问了她也不会说的。
“木槿先去洗漱吃饭了,将军告辞。”取好了衣物,木槿转身向营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