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妹她还好吗?”男人似乎也反应过来,没有再往前扑,而是隔着官差,看着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裘夫人。
“你是?”官差并不敢胡乱回答。
这位裘夫人可是王妃要的人,是王妃对付裘家的利器,他们不能让裘夫人的名声受损。
“我是裘夫人外祖家的人,我叫宋书青,是奉宜学院的夫子。”宋书青虽无功名在身,但在燕北也算小有名气,奉宜学院是燕北的官学,能进学院当夫人的都是身家清白,品性可靠之人。
“原来是宋先生,失敬了。”越是底层的人越是尊重有学问的,官差对宋书青客气了许多,“你放心,裘夫人还有气,我们正抬她去找大夫,还请宋先生理解,别拉着我们的路。”
“对不起,我,我这就让开……”宋书青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再不敢上前,以免耽误救人。
离得较近的百姓听到官差的话,不仅自动给官差让路,还提醒后面的人让路,好让官差快点送裘夫人去药馆。
府台大人在燕北多年,一直窝囊的不行。燕北的权贵看不起他,燕北的百姓也不把他当回事,难得体会到了一把,所到之处路人皆避待遇,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总之,他还挺感激纪云开的,要是没有纪云开强势的对裘家出手,他在燕北一辈子也不可能出头。
救人如救火,有这么百姓盯着官差也不敢怠慢,抬着裘夫人一路小跑赶到药馆,药馆的坐堂老大夫当众为裘夫人诊断。
诊断还未结束,老大夫的脸就黑了:“你们……官府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这人身体衰败的厉害,已是油灯枯尽,最主要的是她五脏六腑皆有毒,中毒时间不低于十年,你们,你们……”
老大夫明显是个嫉恶如仇的,哪怕是面对官府的人,也丝毫不惧。
在燕北,官府的就是个摆设,在燕北真正有权是军方的人老,大夫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也能理解。
府台也不生气,而是急忙解释了一句:“这不是我们官府的犯人,这人是将军府的夫人,我们收到消息,那家人要杀夫人灭口,这才带兵把人救了出来。”
“这是将军夫人?”老大夫听到府台大人的话,更是吃惊了。
不说这位夫人堪比犯人的造型,就说她身上的伤,也不像是大家夫人。
“难不成,我刚刚看错了?”大夫一急,撩起裘夫人的衣袖,她布满鞭伤和老疤的胳膊,露在众人面前。
“我就说我没有看错,我刚刚诊脉时,明明看到她一身鞭伤,怎么可能是将军夫人。你们要骗老夫人,也编个像样点的身份,你看这手,这胳膊,别说将军夫人,就是将军府的下人,也不会这么粗糙的手,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伤。”
老大夫年纪不小,医术也极好,在燕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半点不怕事,指着裘夫人胳膊上的伤,和她裂开的手指,对着府台大人就是一通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