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济州的学子,想问王妃三个问题,不知可否?”开口的学子态度很好,暖冬见状也不敢直接拒绝,而是让几人稍等片刻请示了纪云开,才道:“你们要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王妃明知生父病重不去侍疾而是去寺庙,王妃认为自己这算是孝顺吗?”
“第二个问题:王妃对那篇斥责王妃不孝的文章怎么看?”
“第三个问题:王妃对现在天启最热的孝道之争,有什么看法?”
济州的学子一个个看着和气,问题却很犀利,他们三个问题一出,立刻引来了不少学子和路人的围观。
“果然,来者不善。”马车内,纪云开听到三个问题,摇了摇头。
“叫你闹这么大。”王爷抬了抬手,本想在纪云开的脑袋上敲一记,看到她额头上包的绷带,又生生收了回来。
“不闹大,以后麻烦不断,我真的不想再应付纪、云二家。”纪家的事其实很好解决,纪大人病重,要她上门去看,她只要登了纪府的门就行,见没见到纪大人都无所谓。
但她就是不忿纪大人一再用孝道压她,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为父为仁,为母不慈,纪大人和纪夫人凭什么一再拿孝道压她?
她纪云开绝不任人摆布。
“这三个问题,你怎么答?”这三个问题不难答,但即要出采又要让人挑不出错来,却很难。
“很好答呀,暖冬,你听着……”纪云开自是不会出去亲自回答,全权由暖冬转答。
“是,王妃。”暖冬恭敬地弯腰聆听,飞快的默记纪云开的话,转身面对济州学子,不复在马车前的谦卑,背挺的笔直,傲骨铮铮。
“我家王妃回答你们第一个问题:父亲病重之时,我九死一生从药门回来,大病一场还未痊愈,不敢拖着病体去见父亲,怕让父亲担心,更怕父亲重情加重。在家养病亦不安心,只好去庙里为父亲祈福,是孝还是不孝我亦不知,我只知我问心无愧。”
暖冬说完,略顿了一下,又道:“我家王妃回答你们第二个问题:文章不都是从上至下,从右至左的看吗?难道你们还有别的看法?”
“哈哈哈……”人群中,发出一阵轰笑声,有几个看着出身不错的学子,更是毫不客气调侃道:“好一个从上至下,从右至左……王妃说得太对了。几位济州来的……你们平时看文章是怎么一个看法?说来给我们听听。”
“狡辩之词,燕北王妃这是不敢回答我们的问题吗?”济州几个学子顿时羞的脸通红,但却倨傲的不肯妥协。
不需要纪云开开口,就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我说你们真是好笑……纪家都说了,那篇文章不是纪大人写的,你们还问燕北王妃干什么?有人冒用纪大人的名义写文骂王妃,还要燕北王妃道谢不成?”
“对对对……燕北王妃那不叫狡辩,那叫机智。我曾听说,燕北王妃在至道学宫,用三个问题把在场的大儒全部问倒了,原先还以为是夸大其辞,现在我相信是真的了。能给出这么精妙的答案,燕北王妃是有大智慧的人。”
……
跳出问题本身,偷换概念,但又紧扣问题,给出的答案不是提问之人想要的,却叫人挑不出错来,这不是有大智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