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南郡,宜城以西,三十里,有一个小镇,名为北湾镇。
北湾镇是一座小山镇,背靠一座北湾山坡而生活,全镇子也就百来户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前后左右的城池都有二三十里地。
平时这里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但是自从孙策的一万多残兵入驻此地,便已经破坏看了这一片宁静,让这个恬静的地方变的擂鼓声滔天,马蹄声交错,战意凛然的凄厉战场。
寒冬的夜晚。
一片幽幽的夜幕之下,一阵阵冷冽的深冬夜风吹拂而过,风中充斥着无比萧冷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打寒颤。
从北湾镇一直延伸到了北湾山坡的山顶之上,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军帐交错的建立,联合起来,形成一个独特的营盘。
这是吴国残兵的营盘,营盘驾着一个个火盆,火光映照之下,凛然营盘尖桩屹立四方,散发着森严的气息。
山顶,寒风萧萧。
一块巨大石头之上,孙策挺拔伟岸的身躯站立,背负双手,战甲冰冷,身后的披风在的寒冷的夜风之中,猎猎作响。
此时此刻,他刚毅的面容之中有一抹森冷的气息。
“公瑾,我们最后的路是不是被堵住了?”半响之后,孙策才从黑夜的天际之上回过神,看了一眼旁边并肩而立的周瑜,淡然的问道。
从蔡阳城突围而出。一路南下,被文聘和张绣的数万兵力好像撵狗一个追着,仅存两万残兵。路上数次激战,已经战死五千。
如今他麾下不足一万五千的残兵,而且人马疲惫,粮草不及,终究是被文聘和张绣堵在的北湾镇这一个地方。
断了后路,上万兵马的粮草成的问题,幸好这个时代的人不懂得坚壁清野。不然的他恐怕不用打,饿都饿死了。
“嗯!”
周瑜一路小心翼翼。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听到孙策的话,漠然点点头,叹声的道:“能出去的路。就算最险要的一条峭壁栈道,也被他们堵住了,数万的兵马,前后夹击,严防死守,他们就是想要把我们堵死在这里!”
“粮草能熬几天?”孙策继续问道。
“一天!”
周瑜沉吟了一下,才道:“过了明天,我们就断粮了!”
“呵呵,某家孙伯符为吴国。为父王征战将近十载,几度生死,最后也算是闯过来了!”
孙策的声音有些讽刺。淡淡的道:“最后还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落到这么一个田地,吴国大业未定,某有些不甘心啊!”
一路顺风顺水,孙策不是没有败过,只是从来没有落入过如此危险的境地。
“伯符。不要绝望,我们还是有机会闯出去的!”
周瑜眯着眼。朗声的道。
“公瑾,某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孙伯符遇到什么事情都从来不会绝望,如今只是有些感慨!”
孙策的斗志依旧,只是向来胜多败少的他,却被这一战逼迫到如斯境界,有些说不出的感慨而已。
“父王总说,某家不够稳重!”
孙策微微抬头,目光看了看一片阴沉的夜空,感受寒冷的夜风,突然笑了笑,道:“还真的让他说中了,某始终少的一份稳重的心态,这一战,要不是某过于急躁,想要一战功成,某家也不会的落到如斯境界!”
拿下襄阳,这一战,就定局了。
所以,他急了,不听周瑜稳打稳进的劝告,一心要奇袭襄阳,可是没想到自己却被堵在的南郡府邸。
“伯符,此战不怪你!”
周瑜闻言,却摇摇头,他的双眸不由在的迸射出一抹浓浓恨意,道:“一粒老鼠是坏了一锅粥,计谋是好的,若是能成,能勉去一场数十万兵马的决战,说到底,还是某疏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身边最信任的人会背叛!”
这一战,如果不是周瑜身边信任无比的谋士徐杰出卖,他们不至于落到这一个境地。
孙策是主,周瑜是他身边的大谋士,自己的身边自然而然萦绕着不少小谋士为他们出谋划策,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再聪明的人也不能面面俱到。
徐杰算是孙策和周瑜都比较看来的一个的人才,周瑜原本打算培养成独当一面的谋士,把蔡阳的防守交给了他,最后却被他狠狠的捅了他们一刀。
因为徐杰的背叛,城门失守,蔡阳丢了,后来断了,一下子让他们已经营造的大好局面直接给崩溃。
“徐杰的来历查清楚了没有?”孙策没有多恨,只是嘴角勾勒起一抹淡然嘲笑,他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白痴,恐怕也只有自己,才把敌人当成心腹来使用。
“他嘴很硬!”